牛四已经蹲下去打量了一会,他说道:“你们仔细看,蜥龙外面的那层满是疙瘩的可不是皮,而是壳。”他敲了几下,又说道:“硬邦邦的,跟石头差不多。”
牛三咦了一声,说道:“这么说来,不光是肚子这,脖子那块也是,到处是硬壳,那这蜥龙是怎么叫人给宰了的?”
雷格看了一会便了然了,肯定是那些英雄协会的人配带的冷兵器之类的,虽然不清楚锋利程度比不比得过自己手中的龙脊,但是应该也不是俗物,毕竟寻常的刀切不开蜥龙的硬壳,那些英雄小队的人,却可以凭借手中的兵刃做到,所以他们的兵刃要说是削铁如泥也不算夸张。
所有人都拿刀试了一圈,没有一个人能把蜥龙的硬壳切开,这下可把牛三给急坏了,他跟大伙商量着:“厨房里的刀都试过了,都不行,这眼瞅着天就要黑了,要不跟玉姐说一下,今晚这生意咱不做了?”
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可行,这样干耗着,一会儿客人该上门了,还不如早点知会人一声,免得叫人白来一趟。
打定主意,牛三正要去跟玉姐说一下。
雷格总算是开了腔,他说道:“不用去麻烦玉姐了,蜥龙外面这硬壳我切得开。”
牛三一听,有些不相信,说道:“就凭你小子?大家伙可是都拿刀试过了,没人切得开这硬壳。而且,刚才所有人都忙活半天,就你小子一声不吭的躲一边,跟个没事人似的,现在又蹦出来,说你能解决这麻烦,我看你不像是来帮我们的忙,倒像是来消遣我们的。”
雷格见牛三这憨货跟自己就是不对路子,也没辙,不耐烦道:“我说行就行,用不着你相信。”说着就要拿龙脊去破开蜥龙的硬壳。
牛三见拦不住雷格,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装作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说道:“那可不成,你小子不能说试就试,屋里这么一大帮子人,怎么能让你小子牵着鼻子走,你想试可以,咱们下个赌注。”
雷格平静的看着他,说道:“什么赌注?”
牛三已经琢磨好了要阴雷格一下,就说道:“简单,你想拿刀试能不能切开蜥龙的硬壳,但谁知道你小子是想消遣戏弄我们所有人?所以待会着,你大可以拿刀去切硬壳,不过,要是切不开的话,这屋里这么一大帮子人,你挨个叫三声爷爷就行。”
雷格有些好笑的打量着这黑面牛三,他实在是看不惯牛三斤斤计较的性子,想来以后自己要是继续在酒楼里待的话,不用多想,牛三肯定会继续找自己的麻烦,索性今日里把这些零零碎碎的矛盾一并解决,省得日后麻烦,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雷格嘴角带着些隐隐的笑意,说道:“说到赌的话,虽然是双方心甘情愿,但是也得讲究个公平公正,诚如你牛三所说的,如果我切不开蜥龙的硬壳,那便是我输,即使叫你一声爷爷那也是应该的。但是如果我能切开蜥龙的硬壳,那便是我赢,而你不用付出一丁点的代价,我岂不是亏死。所以,我也要讨个彩头。”
牛三见雷格都到这份上了,竟然还笑得出来,不由得慌了起来,这小子笑的也忒吓人了,像是吃准了我要进他的圈套一样,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正犹豫着,牛四却唯恐天下不乱的叫嚷道:“哥,跟他赌,跟他赌!”他等不及雷格叫自己爷爷了。
牛三无语了,自己弟弟这是典型的看殡的不怕殡大,他本有些吃不准雷格的意图,现在牛四搁一旁瞎咋呼,无奈,也只好硬着头皮赌了。
牛三说道:“你说吧,既然是赌,那咱就赌的明明白白。”
雷格心里在偷笑,面上却还是一副假正经,说道:“好得很,我敬你牛三是条汉子,我的彩头嘛,也简单,如果我切开了蜥龙的硬壳,你跟牛四便认我做大哥,我说二,你们不许说一;我说狗,你们不许说鸡。我用不着你们喊我爷爷,只需要对我言听计从,马首是瞻即可。”
牛三也不管不顾了,狠了狠心,说道:“成,就这么着,试吧。”
雷格没再废话,只是点了点头,左手取下别在腰间的龙脊,一步步走向蜥龙的尸体。
牛三没见过世面,哪知道雷格手中的刀是一把极锋利的刀,心里还是抱有一点希望,丫的,可别真切开啊。
雷格面无表情,右手握住刀柄,一寸寸的把刀抽了出来,龙脊的刀面光可鉴人,斜映着阳光,屋里到处是是一片白花花的刀芒。
雷格屈指轻弹刀面,龙脊的刀身一颤,一阵似龙鸣般愉悦的金铁声传进耳里。
雷格语气淡淡,说道:“这把刀的名字叫做龙脊,就是为了宰龙而生的,牛三,你记好了。”
雷格高举起龙脊,在迅疾的挥下,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圆弧,刀尖接触到硬壳,没有受到一丝阻碍,轻巧的沿着蜥龙的脊背划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牛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瞬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