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叽叽喳喳,一瞬间把目光投射到严玉楼身上,话语间评头论足的亲近模样,一看就是跟江岑很熟悉才能这般放肆的。
严玉楼整个人都被搞蒙了,只觉得自己从跨进夜巴黎开始,似乎就进入了一个怪圈,里面的人都奇奇怪怪的,连带母亲也是,完全是陌生的不在他所想象的任何场面之中。
“好了好了,看到人就行了,你们各自忙吧。”江岑摆摆手。
有穿着牡丹旗袍红唇似火的姑娘看着严玉楼懵逼的脸发笑,故意接话:“江大师,你这不行啊,只是介绍二少给我们认识,是不是也该把我们介绍给二少认识呀!”
“就是!江大师,你要是介绍不过来的话,我们自己来介绍也没问题的。二少,你可要记得我,我叫柳婷,是腰肢细如柳、聘婷十七八的柳婷!”
她说着扭了一下腰,贴身旗袍将她的腰线紧紧勾勒出来,当真是腰细如柳不盈一握。
这般举动引来周围的一阵笑声。
“行了柳婷,快把你那妖媚样儿给收起来,江老板脾气好,可也不是让你这样,勾坏了二少,你呀,就别在夜巴黎混了。”
这般调笑,柳婷看一眼江岑,悻悻然往后退了一下,大家也都差不多笑着各自回到原位。
这本来就是舞台后方,各有各的忙碌。
严玉楼什么都还来不及说,江岑就已经拽着她追上了柳婷:“柳婷!”
“嗯?”
“家里还好吧?母亲能下床了吗?弟弟怎么样?”
“啊,这个……”柳婷脸上之前那种浮夸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整个人仿佛卸下了面具似的,带上了几分真诚,“我娘还好,已经能下床了,上次收到客人的小费给我娘买了药,现在好多了。弟弟的话,等这个月舞厅的工资发了,我就攒够了钱送他去学木匠,总要有一门能吃饭的手艺,以后才能养活自己。”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在放光,那是对于生活存在希望的眼神。
“江老板,都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提出的那些想法,我们舞厅生意不会这么好,我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说着她又看了一眼严玉楼,想到了之前的轻佻举动,心头一虚又浮上几分歉意,“江老板,对不住啊,我刚刚就是、就是……”
“明白。”江岑摆摆手,“是习惯嘛!再说我们玉楼本来就是帅气的男孩子,想要调戏一下的心情,理解,理解。”
她说着还拍了拍严玉楼的肩,把听得一头雾水的严玉楼又拍回了现实,一抬胳膊:“什么啊?你们这是说的什么啊?这是什么理解不理解的事情吗?妈你到底——”
“过来。”江岑已经抓着他的肩膀到了下一个人面前,“杏花,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你爹没有再来找你了吧?”
杏花是个圆脸的小姑娘,看年纪跟桃枝差不多大,此时正在替人上妆,闻言手上动作停了片刻,但也就是片刻,她又继续着手上的活计,一边含笑回答:“好着呢!不只是这几天,是这段时间都好着呢!江老板你不用担心。那个烟鬼,只有在外面才敢打我,我现在都不出夜巴黎的门,还有戚总派人保护,他根本不敢来闹的!”
“烟鬼?你们在说什么啊?”严玉楼觉得他妈这样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可又忍不住去认真听。
“就是杏花她爹啊,一个大烟鬼,为了那杆烟枪把老婆孩子都给卖了的,之前还敢上门来欺负杏花呢!哼,叫我说这种人就该揍得满地找牙,他知道疼了知道怕了就不敢来了,杏花你就是以前性子太软,要是早像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