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俩决定,谁来养,就领走吧。”民警说完,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苏苏望向骆白,用目光询问他的意见。
骆白脱口而出:“我来养。”
苏苏没有意见。
她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家里正养着一只布偶猫,叫“爱妃”,两只猫从未待在一起过,也不知道习性合不合,贸然一起生活,可能会打架。
苏苏见骆白抱着一个纸盒子,里面是骆夏的东西,想来大学生应当没有车,要再带着一只猫,肯定不方便。
苏苏主动问:“你去哪里?我开车送你过去。”
“不用,我打车。”说着,骆白就径直朝关着皇上的猫笼走去,将纸盒子放在地上,打开笼子逗弄皇上。
皇上耷拉着脑袋,也不看骆白一眼,等到骆白将手伸过去时,它猛地弓起背,目露凶光地朝骆白瞪去,同时,朝笼子里面缩了缩。
苏苏去骆夏家时,见过皇上几次,她记得,应该是一直独立温顺的小公猫,可能在警察局的笼子里关着,人来人往的,缺乏安全感,性格变得凶悍起来。
“你养过猫吗?”苏苏走过去,在骆白身边蹲下,伸出手小声地唤:“皇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苏苏妈咪呀!”
在听见苏苏自称“妈咪”时,骆白的神情变了变。
他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人和动物,是个什么play?口味略重?
不是猫奴,是不会明白铲屎官对猫咪的感情,和对小孩也没什么区别了。
“没养过猫的话,可能会比较麻烦。”苏苏一边逗弄着皇上,一边轻声说。
骆白像是担心,苏苏会因此强行把皇上夺走似的,飞快地解释:“小时候养过,很小的时候。一只橘猫。”
在乡下,说是自家养的,其实也算不上,就剩饭剩菜放一点,平时也很少看见猫,浪得完全看不见影。
要不是碗里的饭在减少,还真不确定,猫是死是活。
苏苏有一点点小惊讶,这是骆白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乡下是散养吧?”
骆白点点头。
“你去问警察叔叔再要个纸盒什么的,把皇上放进去,我送你回去。”
骆白莫名其妙就安排得服服帖帖,他刚要说话,苏苏猛地一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连珠炮似的命令起来:“不要和我犟!快去,听我的!”
两人都蹲在猫笼面前,本来就离得比较近,肩膀都微微有些挨着。
此时又同时转头,望向对方时,就显得更近了。
骆白几乎能看见苏苏的睫毛,刷得卷翘,根根分明,瞳孔是乌黑乌黑的,对视时没有一丝闪躲,冷静又强势。
那一瞬间,骆白恍惚觉得,是不是姐姐附身在苏苏身上了。
一直以来,只要骆夏决定做什么事情,而骆白有不同意见,她也会用不容置喙的语气,代替他做选择。
而骆白往往会屈从骆夏的决定,只因他深知,父母去世后的这些年,姐姐有多么不容易。
所以,鬼使神差地,骆白就点头答应:“好。”
苏苏反倒是一愣,不明白像刺猬一样的男孩,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温顺。
但他态度缓和,苏苏的态度也跟着缓和起来,解释说:“你拿着东西,又没有猫包,且不说司机愿不愿载你,就算载你了,要是皇上不小心跑出来,现在又不亲你,你抓不住就麻烦了。”
“嗯。”骆白不反驳,但也看得出没太认真听,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苏苏被他的态度冷得想动粗,他小小年纪这么故作深沉,有点欠揍呀!
将皇上放到纸盒子里后,两人一起上车。
骆白自然而然坐到后排,苏苏也没说什么,问了他学校的地址,导航后,顺路去了宠物店。
“你那里什么都没有吧?我们先去给皇上买点生活用品,顺便给它洗个澡。”苏苏自己做了决定。
“嗯。”骆白好似已经放弃抵抗,全部都接受。
苏苏心中疑惑,之前还跟个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这会儿怎么一下子,就变成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了?
她疑惑地通过后视镜看骆白,见他将纸盒放在膝盖上,纸盒上方的口打开着,他眉眼低垂,目光柔和地盯着皇上。
皇上应该是蜷缩着,也没丁点儿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