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膝盖却告诉自己,逃离不开。
呵
一声轻笑。
沈清辞去看陆敬尧的脸。
那双略显凉薄的桃花眼里升起来的笑意还没有完全褪去。
像是融化冬雪的风。
带着暖意。
他、竟然笑了。
陆敬尧,竟然笑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沈清辞以为陆敬尧笑神经有毛病,是个不会笑的人。
刚刚,他笑了。
“不逗你了。”
陆敬尧伸出两指,快速的揭开沈清辞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动作是绅士克制的。
沈清辞感觉肩头像羽毛拂过,随着陆敬尧轻轻一拉,微微凉意下,沈清辞一侧的衬衫已经半脱到胳膊上。
莹润的肩头,往下,一片红肿。
“没事……”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沈清辞才真正明白陆敬尧的用意。
也许是因为陆敬尧此刻的表情过于凝重真挚,沈清辞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被冒犯的意思。
相反——感受到了珍重。
像被人视若珍宝。
18岁在大学和顾元泽青涩的初恋,刚刚感受到恋爱的甜蜜,大两届的顾元泽就因申请国外留学,直接把自己放弃。
最可笑的事,沈清辞是在顾元泽要出国的前一天,知道他要走。
加上妈妈查出白血病,沈清辞医院和学校两处奔波。
别人的18岁是新的开始,是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
而那时候的沈清辞,一度觉得人生昏暗,自己毫无光彩。
即使被同学偷偷拍摄的一张侧脸照放到了学校论坛,沈清辞一跃成为公认的校花。
沈清辞成绩优秀,品行端方,但只有自己知道,自己骨子里还是自卑悲观敏感的。
好在,那时候遇到了冷琳——校花投票里和自己票数紧追不舍,多次持平,最终并列成为校花的冷琳。
投票投出了双校花,也是江大那几年的一大趣闻。
张扬明艳的冷琳,把自己从被顾元泽遗弃的失败感里拉了出来。
但对于爱情,沈清辞再也不敢轻易尝试。
毕业后,和张伟生不将不就的初婚,不到三天就画上了句号。
从始至终,沈清辞从没有感受到被人捧在手心的那种疼惜感。
而现在……
“真的没事。”
沈清辞脸上的热气无处施展,感觉自己像蒸汽机一样腾腾从两个耳朵旁边冒出去。
脸已经红的不能见人了吧。
不好意思去看陆敬尧的眼睛。
只能快速低下头想把松松散散的衬衫拉上去。
真的,吓死人了。
你早一点说清楚不好嘛。
“还说没事。”
陆敬尧拉开床头柜里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小药箱。
沈清辞借着这个空隙,刚想逃开,男人宽大的手掌直接从沈清辞身下穿了过去。
腰就被提了起来。
“小事小事,你药箱真好看~”
沈清辞腰肢纤细,却做不到像鱼一样滑走。
顾左右而言他。
被轻轻提起的腰,然后又轻轻落下。
沈清辞就这样被放平在床上。
陆敬尧把药箱放开床上,打开。
听她说药箱,又合上看了一眼。
普普通通的长方体,最基础的款式。
有什么好看。
“只是药箱好看?”
陆敬尧从里面拿出药膏和纱布,看似下意识的发问。
简简单单的问题,却把沈清辞问倒了。
“纱布……也好看。”
拜托!
沈清辞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她刚刚明明就是随便找个话题,缓解空气中的尴尬嘛!
他是看不出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