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长发的安染比以前更加温婉。
沈清辞透过墨镜看到安染的脸,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
留了长发更像了——还没被大火毁容的自己。
沈清辞的手紧紧握拳,滔天的恨意几乎要从胸腔里喷薄而出。
可是,她忍住了。
她会报仇。
慢慢报仇。
“还不下去?”
电梯已经全开,安染进来瞥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沈清辞,态度傲慢。
碎花裙,莫兰迪色系的开衫,头上还绑着一条丝绸发带。
这是安染的打扮。
绝对的复古名媛温柔甜心。
可几乎要翻到天上的白眼和攻击性十足的语气,也同样出自安染。
安染催促沈清辞下电梯,余光中瞥见沈清辞完美的侧脸还有高挑有致的身材,对于同性天然的敌意和嫉妒油然而起。
这个女人,不会是来勾引阿尧的吧?
安染内心惴惴。
每天变着花样接近陆敬尧的女人防不胜防,花样百出。
就连之前医院的小护士,都会在她眼皮子底下暗送秋波。
说句草木皆兵,也不为过。
怪只怪,阿尧太优秀了。
想到这里,安染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沈清辞的背影,视线落在她的行李箱上,才安心的按了一层的数字键。
行李箱上贴着机场的标签和安全贴,还很新。
【只查到陆敬尧一直住在28层,具体哪一间没有查到。】
沈清辞看着之前手机里的信息,站在走廊上左右看了一圈。
最终只能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绿湾酒店,28层一共有八个总统套房。
她不能贸然一间间敲门确认。
但没路过一间房门,都忍不住放轻脚步,希望其中一间正好从里面走出陆敬尧。
陆敬尧……
沈清辞在心中一遍遍默念这三个字。
时间久了,三个字的意义仿佛已经不是人名,而是一种信仰和坚持活下去的勇气。
每当她疼得昏死过去的夜晚,受尽死去活来的煎熬,她都在心中一遍遍的念着陆敬尧的名字。
“陆敬尧,你在哪?”
如今她站在这里,和他最多不过百来步的距离。
酒店的走廊很长,暗色花纹的地毯柔软的不像话。
沈清辞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却不敢放过任何一间房门的动静。
砰——
一道房门被突兀的拉开。
就在沈清辞身后。
沈清辞下意识转身,看到一个粉裙女人从房间里出来。
脚步踉跄,香水味随着她身体的摇曳浓重的窜入沈清辞的鼻腔。
粉裙女人是被人从里面推出来的。
随后还有一堆堆花花绿绿奇奇怪怪的东西,从里面一股脑的扔出来。
都是成年人了,沈清辞当然知道那些都是提高情趣的XX用品。
可一下看到这么多花样,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陆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粉裙女人犹自上前,声音是酥到骨子里媚。
沈清辞大开眼界,都这样了,还没有别的意思。
那要哪样才有那个意思?
房间的男人,似乎一眼都不想多看这个粉裙女人,冷冷的从后糟牙里吐出一个字。
“滚!”
声音冰冷淡漠,毫无感情。
音色却是醉人的好听。
沈清辞瞳孔震了一下,双脚犹如千斤重。
没等男人把门完全合上,沈清辞伸手一把抵在了门上。
“陆敬尧!”
是陆敬尧!
刚刚她一直默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