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清迈,东南朋达拳馆的朋达一早就出了门,哼着连自己也记不全的小调,开车往东北跑去。现在的清迈拳馆一片呜咽,曼谷南邦府等地方拳馆都指责清迈拳馆软弱无能,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听说拉耶这些天头发白了近半。
现在也就他的拳馆还算好些,毕竟对朋达来说经营拳馆只是他主业中的一部分,拳赛虽然输了可还能靠其他两个贴补。
想到这朋达就火大,该死的白眼狼阿难,竟一下骗走清迈过半的拳手,连自家的人也走掉不少,身为人贩子竟没管住人,让阿难截了胡,让自己白白损失不少不说,还耽误了交人的时间。
现在生意也真是难做,地下黑拳参与赌博的人越来越少,远不如贩卖拳手收入稳定,听说是个叫什么索罗斯的金融大鳄对泰铢下手,有不少人一夜赔光家底,给清迈新建的那几幢高楼添了不少亡魂,每天超度的僧伽排成队做法事。
好好实业不做,做什么的股票期货,玩不起就跳楼?朋达不是很理解他们,不过现在泰铢波动的厉害,虽不知到谁胜谁负,遭殃的都是他们这些升斗小民,这个时候还是要多换些美元,嗯,这次的交易金额就要美元。
车子开到清迈东北的小镇,这里是朋达拳馆分部,也就是私下囊聚自愿以身作价的拳手,或者是被骗来的少年,说服管教训练,让他们听话然后卖出去,经过一系列程序,朋达也自认为是高级些的人贩子,不是他非要多此一举,而是自从与姑妈搭上后,必须要这么做才能卖上价钱,想到钱,以后交易都要换成美元,朋达心中十分火热又自嘱道。
“怎么回事,在这里聚着做什么,人都准备好了吗?”朋达下车见到好几个手下站在门外,鼻青脸肿像是刚打完架一样,这些少年又不老实了?朋达脸一下沉下来。
“老板你还是过来看看吧,”几个手下脸有慌色,把朋达引到关着少年的后院,地上躺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少年,腿上肩上都在流血,朋达近到跟前脸色也难看起来。
朋达看了看四周,咬咬牙说道:“装车一起带走,”这回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不要怪我不讲情面,见手下犹犹豫豫,朋达喝道:“还不快去明天一早就要送到,别浪费时间。”
“他可是……”
“他一个能顶半车人的价钱,你们手脚快点,不要啰嗦。”
在他们人贩这个圈子里,有一个世界各地少年的赏金榜,朋达对其他地域的没兴趣,但对东南亚的了熟于胸,像乃央、蓬西这两人都在榜上前十,原先是新加坡的李元昊占据榜首,赏金高达三百万美元,前几天的那场拳赛,打败乃央、蓬西甚至他拳馆下的扎西猴脸少年后来居上挤掉了李元昊成为榜首。
刚才五花大绑的人正是蓬西,赏金榜上八十万美元,其实在家拳馆的扎西也在榜上,不过排名靠后,价格还不如他在黑拳场挣得钱多,朋达也就没动过这份心思。往常朋达没动过劫抢蓬西的心思,可这些年蓬西几次坏他好事,上次竟在拉耶的蓬达瓦拳馆当面揭穿自己,可是把朋达气得半死,如今蓬西自己送上门,朋达慌乱过去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带去换上个八十万美金,想定朋达胆气又壮了三分,谁会跟大把美金过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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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黑夜,不过几段记不清的乱梦,一零常会做梦,但她是很能记清的那种,梦无好梦全是幼时经历过不好的事情,嚎哭血腥最后竟化成了少年模样,扼着自己的脖子,后面是冰冷的墙无数的少年人在下面,叫好的话语压自己快要喘不过气。
一零醒了手里握着甩刀,她凌晨四点半,每天都会这个时候醒来,做个噩梦都能这么准时,一零摇摇头起来穿好衣服出了破楼,围着绕着湄公河小跑一会儿,划了几下拳才回到破楼,查了一圈,最后到了陈小鱼的房间里。
推门看到床上老实的少年,一零心中哼道:身体再好也顶不住双倍的镇静剂。嘴角扬起,一零过手的少年多到自己都不敢去数,但从没见过如此能抗的少年,想想昨天可是一共打了四人份量的镇静剂,不会给打死了吧?鬼使神差的用手试了少年鼻息。
手到鼻下才见一双眼盯上了她,床上少年抓住她的手,一零甩刀出刃,陈小鱼的手虽然没她快,可力量不是一零能扛住的,甩刀刚使出来,就被猛地起身的陈小鱼挒手甩翻地上。
臭娘们,让你给我打药,半夜恢复意识,陈小鱼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只是药劲还是没有完全过去,力量恢复了些但意识动作还是很迟钝,即使这样也把仓促应战的一零吓得够呛。
他还是人吗?四倍足量的镇静剂就是一头牛也得老实趴一天,这会儿少年不但醒了,还能和自己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