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无以为继,一点点被拓跋吞噬。肌肉以及内腑被清气再次摧毁,按照原本的结构进行重组。毁灭与重生之中,肌肉以及内腑获得极大强化。
越来越多清气被转化,充斥着体内每一根经络,浸没每一个细胞。黑气渐渐被逼出了丹田,狼狈的在体内乱窜。
磅礴的清气席卷而来,逼得黑气无路可逃,只能左突右撞,顺着经络一路逃到右臂。忽然右掌中暖流涌现,卷起残余黑气径直没入掌心。
枭目瞪口呆望着四仰八叉躺在血浆之中,完全沉浸在肌肉强化的舒坦之中的拓跋,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耗费七百多族人进行的血祭,最后竟然便宜了这小崽子?
枭的内心瞬间充斥熊熊怒火。他咬牙切齿冲上前来,冲着拓跋拳打脚踢,口中疯狂破口大骂:“还给我,那是属于我的力量!”
拳头落在拓跋身上,噗噗直响。拓跋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枭打得累了,气喘吁吁坐在粘稠的血浆之中,呆呆望着眼前的拓跋。
突然,拓跋猛烈睁开眼睛,弓起身子喷出一口乌黑的淤血。身子一弹,他翻身而起,看也不看枭一眼,捂住心口跌跌撞撞逃下祭坛。
枭眼睛顿时一亮,跳起来拔腿追上前去,尖叫道:“拦住他,拉住他!”
拓跋跌跌撞撞摔下祭坛,挣扎着爬起来,面色煞白的逃向寨外。剞以及那些死忠族人眼睁睁看着拓跋逃向寨外,却调不动体内一丁点力气。
枭跳下祭坛,无比快意的一声暴喝,一拳砸向拓跋后心。拳力一吐,岂料莫大反震力袭来,他口喷鲜血,臂骨节节寸断,惨叫着仰天倒下。
拓跋身形一晃,眼前渐渐发黑,踉踉跄跄冲上几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他回头望了枭一眼,面色煞白的扭头大步狂奔。
到得寨门,迎面拓与那十几个族人气喘吁吁奔来。见到拓跋这副模样,众人大吃一惊,急忙赶上前来。
“怎么回事?”
拓心思惴惴,搀扶着拓跋,偷偷摸摸飞快瞟向寨里。当看到部族内一片狼藉,所有族人都倒在地上呻吟,他面色一变,横下心来背上拓跋拔腿就跑。
其他族人为难的看了拓跋二人一眼,随即咬牙冲进部族。不多时,他们趁着此刻族里无人能够阻拦,一手一个,夹起各自女人和儿女大步走出寨门,冲进了茂密的丛林。
枭眼睁睁看着拓跋逃出寨门,气急攻心,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而后十几个族人大步闯入,在他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带走各自的家人。他眼前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小半个时辰,剞等人恢复了一点力气,神情沮丧的靠了过来。剞失魂落魄望着昏迷过去的枭,心头没由来涌现一个强烈的念头
趁现在杀了他。
短短不到一息工夫,剞惨然一笑,扛起枭回到了屋里。其余死忠族人面面相觑,无精打采的散去,收拢族人收拾残局。
……
拓背着拓跋在山林间大步狂奔。后面那十几个族人扛着各自家人紧随其后。莫约小半个时辰,一行人已经逃进了拓跋部的猎场。
翻过一座小山,拓跋幽幽醒转了过来。他刚一醒来,身子突然像是触电般剧烈抽搐。拓一时不查,脚下一歪,两个人登时化作滚地葫芦,足足滑出了好几米。
噗。
一口乌黑的淤血喷出、拓跋捂着心口,身子紧紧缩成了一团,不住的颤抖。拓见到拓跋这般惨样,心中蠢蠢欲动。
那十几个族人大步赶来,面色惨然将拓跋与拓扶起。如今拓跋是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希望,更是拓跋部最后一丝希望。
拓跋无事,拓跋部就有机会从枭的手里逃脱。万一拓跋出事,他们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今后的生活。
拓跋被众人围住,拓那点小心思立马藏进了心里。他重重咳嗽一声,起身道:“这里离拓跋部不远,不宜久留。休息一会就出发,带拓跋去安全的地方。”
没有人有异议。
略作休整,拓重新背起再次昏迷过去的拓跋,大步朝着群山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