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
慕筱白低头脑袋思考了很久,她还真不知道关于她、乔兆森和粱奕洲三个人之间的闲事,谁还能去多管。
现在她可以告诉自己父母么?委屈地跟他们说:爸妈,你们的好女婿出轨了,不,是另有爱人了。
要么是哭着求乔老爷为她主持公道:爸,你那天杀的儿子给你整出了个孙子……
不过现在这几人,都出国游玩去了。
或者,她还可以学诸多嫁入豪门同样婚姻失败的女明星们,召开一次大型的新闻发布会,对着各界媒体,对着电视机前面所有的百姓哭诉:我从来没想到我老公会背叛我,我真的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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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难以启齿?”乔子冠耐性并不好,见她沉默那么久,脸上也升起了一丝怒气。
“其实也不是难以启齿,只是不想对你启齿。”慕筱白在这条幽深小道找了一张长椅,如今已经是深秋气节,乔老爷子在温室种植的那几朵名贵的菊花正恣意盛开,米白色的长椅上面躺着几片火红的枫叶,这些干枯的叶子脉络清晰可见,同样一折就断。
乔子冠笑笑,伸手拾起一片落叶,腹指细细地在枯叶上磨搓,稍微用力,残留在他指尖上,便只有零碎的粉末。
他一直很恼怒自己,为什么要在她结婚后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有时候他就在想,如果他早点知道,他把真相如实告诉她,时过境迁,现在又该是什么模样?她是不是依旧为成为他的小婶婶?或者他再坚持一下,他和她是不是也会有个结果。
既然这世上没有假设,他也没有必要接二连三地庸人自扰,虽然心里不逊于放手让她好好生活,他还是放手了,如果坚持会成为一种伤害,他真的没有力量坚持下去。
如果她婚姻幸福,如果乔兆森真的能给她安定的生活,如果他的放手真的是她想要的,他独自在异国他乡扮演一个情圣,也是件可以为之的事。
但是,如果真的只是如果。
所以他回国了,不能说这不是出于私心,他笑着看这段被人不断粉饰太平的婚姻,他期待它崩溃的一天,等这段婚姻乱作一团,土崩瓦解的时候,他是不是可以重新获得一个机会。
很多事情,尤其是感情,就像他手中的这片落叶,即使它有完整的叶子形状,但是却脆弱得躲不他的“轻轻一捏”。
即使是乔兆森,也没有能力将它恢复。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乔子冠坐到她的身边,略略倾过身子问她。
慕筱白转脸看着他,表情迟钝,怔了很久后,吐出一句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乔子冠顿了下,老实回答:“你结婚那天。”
“那时你给我打了个电话。”
乔子冠笑,笑容涩然:“是,本想告诉你,不过没忍心。”
慕筱白笑出了声:“倒是要谢谢你了……”
乔子冠:“对不起。”
慕筱白摇摇头:“这话不应由你来说。”
乔子冠冷讥:“如果他说了,你要回应他一句没关系么?”
慕筱白沉默了下,然后摇摇头。
乔子冠扬扬嘴角,笑容轻柔:“乖……”
慕筱白抬眸看着乔子冠:“你很幸灾乐祸啊……”
“怎么哭了?”乔子冠微怔,然后皱眉看着她,叹了口气,神情温柔,“你要脱离苦海了,我替你开心呢。”
莫名的,因为乔子冠这句话,慕筱白“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音,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不断从泪眶里流出来。
乔子冠慌了,连忙伸手拭擦她脸上的泪水,不过这泪水就像是流不完的泪珠子,他越擦,倒流得越多越快。
“怎么哭得跟个孩子一样。”他无奈说着,还带着温度的眼泪从他手心不断滑过,湿润了他的掌心。
慕筱白倒抽着冷气,怎么努力也停不下来,委屈像是洪水,顷刻间被挑拨出来,然后哗啦啦地爆发出来,本来以为这段粉饰太平的婚姻已经把她磨得筋疲力尽,她也不知道,现在是哪里来的力气支持着她,让她哭得如此肆意。
“好了,想哭就哭出来,哭完后,我们就请律师去……”
慕筱白用手捧住脸,边哭边问:“你先告诉我……乔兆森到底为了什么娶我……”
“乔家吞并了梁家一半以上的股份,梁氏的主控权在爷爷手里……”
慕筱白安静下来,然后平静地打断了乔子冠的话,替他说下去:“乔云清是不是答应乔兆森,如果他娶我,便把梁氏还给粱奕洲……”
乔子冠看着她,点点头。
慕筱白低呢着,像是在自言自语:“难怪新婚的时候,他忙着分公司的股权转让……”
“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