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开门的王志达奇怪地问了一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未名湖畔丢了大面子的石磊。
石磊身上的衣服没有换,通红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未名湖底的淤泥,颇为狼狈地站在寝室门前。
“能和我谈谈吗?”看到屋子里的陈雨,门口的石磊小声问了一句。
“好吧,想说什么进来说吧,在外面站着干什么。”陈雨很客气地说了一句。
石磊犹豫了一下:“咱们还是出去说吧,这里不方便。”
陈雨笑笑,起身刚要和石磊出门。
“老六,等我我和你一起去。”不知道石磊要干什么,生怕是一场“鸿门宴”,所以一旁的王志达来了个自告奋勇,要陪着陈雨一起出去。
看石磊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有事要和自己私下谈,所以陈雨转身拦住了王志达:“四哥,你赶紧忙别的吧,我和石会长出去一会就回来,没什么事儿。”
说完和石磊出了寝室,后面的王志达没办法只能呆在了屋子里。
跟着石磊绕过寝室楼旁的胡同来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石磊站住了脚步,转过身冲着陈雨恭恭敬敬深施一礼。
这个动作让陈雨着实有些吃惊,刚才在路上,可以说什么场面都想到了,陈雨猜测可能石磊感到丢人要再比试一下,或者把自己领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埋伏几个人收拾自己一次……总之唯独没有想到石磊回来这么一手。
“石会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陈雨问。
石磊犹豫了一会,一咬牙开了口:“我知道你功夫好,我想拜师和你学功夫,能不能收下我这个徒弟。”
“什么!”一听这话,陈雨的嘴差点没甩到后脑勺上去,这句话比起刚才的鞠躬施礼比起来更加的具有震撼力。
“我想拜你为师学功夫,如果您同意,我现在就磕头拜师。”话既然已经说过一遍了,第二遍就畅快多了,石磊毫不犹豫地重复了一句。而且一说完话,石磊就摆出了磕头拜师的架势。
陈雨急忙过去拉住了石磊,制止了拜师的闹剧。
不过事情来得太突然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的陈雨顿时没有了语言,拉着石磊的胳膊站在哪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件事实在是太突然了,不过看着石磊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但是收徒弟,这可是陈雨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除了小时候教过表哥他们几个练过武术外,再有就是督促陈行练武,不过这些都是和自己是至亲的人,根本不存在拜师的事儿,今天石磊脱口就要拜师,真让陈雨有些不知所措了。
转了转念头,陈雨冲着石磊笑了笑:“石会长,你可别和我开玩笑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拜师学艺,这里是学校,不是电影里,动不动就拜师,这玩笑可别开,要让别人知道不笑掉大牙才怪呢,我得回去了,还有不少事儿没办呢,我先走了,以后有空闲的时间,咱哥俩再好好聊聊。”
说完,陈雨转头落荒而逃。
没走几步,身后的石磊冲着陈雨的背影喊了一句:“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别人在没看,反正你这个师傅我是拜定了。”
听语气是相当的坚决,颇有一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
陈雨苦笑着回了寝室,一进屋,寝室里的气氛也是相当紧张。还没有到起床的时间,不过所有的兄弟都已经爬了起来,王威、吴大海、沈刚几个人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一副露胳膊挽袖子要出去和人家拼命的样子,看来都在替陈雨担着心。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王志达急忙问:“怎么样老六,他找你干什么,是不是来找茬啊。”
“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像世界大战来了一样,告诉你们没什么事,那家伙就是来说说自己的想法而已,看把你们紧张的。”陈雨说。
“老六,真的没什么事儿吗,刚才四哥把我们喊起来,说有人来找你麻烦,可是出去找了找,在附近又没有看到你们,大家都很担心啊。”二哥邹西波问。
“二哥,你们就放心吧真的没什么,话又说回来了,你们对我还不相信吗,就他们那小样儿的,三五个咱还不在乎。”陈雨和大家开了句玩笑。
“是啊是啊,早上你们都没赶上,老六太神奇了,我们武术协会的会长从背后飞起一脚踢向老六,结果大家都没看清老六是怎么弄的,一下子把我们会长就甩到湖里去了,刚才那家伙来的时候,身上还一股臭泥味儿呢。”王志达吐沫星子横飞,连比划带说,绘声绘色地把早上发生的情况和大家演示了一遍。
“好了老四,别白话了,赶紧把衣服换了,出去吃饭,今天请你们吃狗不理包子去。”陈雨急忙转移了话题,用食物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此法果然很奏效,一听要出去吃包子,大家闹哄哄地忙活了起来,把刚才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上了一堂课,因为要和陈风去看丁然,所以和林惜雪请了个“假”,陈雨又逃课了。
对于陈雨逃课,林惜雪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叮嘱了几句少喝酒。
和陈风来到丁然家的时候刚刚过了上午十点。
丁然正在屋子里看着报纸,看到陈雨两人从外面走进来,急忙迎了出来。
“丁大哥,这是陈风,我和你说过的好兄弟。风哥,这是丁然,全军的散打冠军。”陈雨急忙给两个人介绍了一下。
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大家的性格都很接近,而且都是军人出身,所以很快丁然和陈风就熟悉了,聊得军队的事情,两人非常投缘,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丁然的年龄比陈风大了两岁,不过军龄两人差不多,当听陈雨说陈风是从老山战场下来的人后,丁然不由得对陈风又增加了几分敬佩的感觉。
要知道,在军队中有着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上过战场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而没有上过战场的士兵总觉得比那些经历了生死考验的要矮上一截。
“丁大哥,风哥,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去看看老太太。”看陈风和丁然两人唠得很投缘,而且话题逐步切入了主题,陈雨离开了屋子,去和丁然的妈妈聊天去了。
陈雨的离开是有原因的,他现在可以说是大家的共同老板,所有人都在为他打工,有些话不应该从陈雨嘴里直接说出来,而关于丁然工作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虽然说,陈风他们这伙人在东方公司有着正当的职位,不过这些都是虚的,用来掩人耳目的,而他们真正的工作性质是不能透露给外人的。正因如此,有些话陈雨是不方便直接说了,这也是今天陈风赶在出国前来和丁然见上一面的原因。
陈风和丁然两人在房间里一直聊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陈雨正和丁然的妈妈在吃着午饭。
“都饿了吧,快去盛碗饭,今天的土豆炖豆角不错,和过去在乡下吃的没什么两样,真香,不过遗憾的就是锅太小,旁边贴不上大饼子,要不然贴一圈大饼子,那感觉就更好了。”陈雨冲两人说了一句。
看着和母亲谈笑风生的陈雨,丁然眼睛里不由得流露出感动和欣慰交集的神色来。
刚才出来的时候,陈风虽然没有说话,不过他递给陈雨的眼神中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谈话的结果,丁然已经完全同意来东方公司上班了。
在来的路上,陈风曾经问过陈雨,是不是先不把实底交代给丁然,而是等将来时机成熟再说,来个循序渐进。
知道这是陈风从全面的角度考虑问题,不过陈雨本着疑人不用,疑人不用的心理,还是决定让陈风把一切都和丁然交代清楚。
对此陈风有过担忧,怕丁然知道后会有别的想法,甚至不参与进来,这样可是白白损失了一个人才。不过陈雨还是坚持自己的主张。
陈雨的坚持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再和丁然的交往中,对于他的为人已经很清楚了,丁然的耿直、还有骨子里透出的那种少有的忠诚是陈雨对他情有独钟的原因。
“妈,这是陈风,以后儿子就和他一起工作了。”丁然说。
当丁然的母亲听说陈风也是军人出身,而且言谈举止极为稳重,也不由得替丁然高兴起来。
“你们公司是干什么的啊,这么年轻就能有那么大的买卖,现在真的是和过去不一样了。”丁然的母亲笑着问了一句。
“大娘,我们公司经营的项目可多了,有自己的药厂,还有自己的公司,买卖已经做到国外去了,风哥他们马上就要去俄罗斯了,到那边挣老毛子的钱去。”知道老人心中有一些疑问,所以陈雨笑着和老人解释了一句。
和陈雨已经很熟悉了,虽然陈雨很年轻,不过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成熟与稳重很让老人放心,听陈雨这么说,丁然的妈妈不由得感叹了起来:“也不知道我们丁然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运气,能认识你这样的好兄弟,要不是没有你,可能现在我们娘俩已经人鬼殊途了,丁然跟着你们我放心,你们就好好在一起干吧。”
“大娘,你放心吧,别的我不敢保证,丁大哥和我们在一起最起码不会饿着,冻着的。”陈雨说。
一定这话,老人笑了:“好好,我放心。”
三个人陪着丁然的母亲有说有笑地吃过了午饭,喂妈妈吃过了药,丁然和陈雨两人出了屋子。
“陈总,刚才小风已经把一切都和我说了……”
没等丁然话说完,陈雨笑着打断了他:“丁大哥,说什么呢,陈总,我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和别人不一样,你我之间是兄弟一样的情谊,那种不必要的称谓就免了吧,我听得实在不舒服。”
知道陈雨这话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话,所以丁然也就没有继续坚持,而是改了称呼:“大雨,那好吧,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