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一般的男子,对这些个事,常是相互地在对方家人面前遮掩。跟那些个大长辈们说,陈平觉得这画风,实在有些怪异。
可以想象得出,刘郢客等人,会搭着陈平的肩膀或者挽着陈平的胳膊,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相国,我们会让那几个孩子们注意点,尽量别去云居的。”
不去云居,然后,和他们一样,把妓者暗中引到府中作乐,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然则,吕雉发了话,这事不但必须去办,还得办好。朝会上,陈平一直在想着怎么说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终于熬到了下朝时,陈平除了感谢刘郢客的仗义解围之举,还轻飘飘地提了提刘友的少年风流之举。
结果不出所料,刘郢客等人笑着说道,
“这孩子,跟当年的高祖皇帝有一拼。高祖皇帝跟乡里那个开酒肆的曹寡妇在一起时,还没他大呢。”
陈平还是有些担忧,说道,
“宫里和各府进女眷,都是事先验明了清白之身的。那个云居虽然被吹捧得高不可攀,可里边的,净是些阅郎无数之辈。
没事便好,要是有事,白白折了高祖的血脉。即使查封云居个十遍百遍的,也不抵不过皇族的一根脚趾头。”
跟前的几人神色有点凝重,刘郢客也笑得有些勉强了,像是冷风进了牙缝似地捻着胡须,对陈平说道,
“听说那地方一般人不敢招惹,还要这个那个地守规矩,总不会他们自己不守规矩给恩客上坏了的菜肴吧?”
陈平看得出,一旦涉及到刘家的利益时,他们还是在意的。
淮阳王刘强的事已经踩到吕雉的底线,吕雉是因为碍于刘氏皇族的面子才隐忍着没有发作的。
如果这事再不知收敛,刘邦最小的儿子刘建,将会是第一个被吕雉“正法”的。
不过作为臣子,皇族的家务事本就不在陈平的管辖范围内,他点到为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希望刘建自求多福。
陈平的耳目一直在云居之外看着,连刘泽也派了他得力的街卒全天候不间断地盯着云居的动静。
第二天时,刘长脸色微青脚步轻浮地独自从云居出来了。陈平知道,那个刘建还在内里搂着花魁晒他的虎背熊腰。
不作死就不会死。
陈平的人没有再盯着。不过他知道,刘泽及其他的皇族中人却都明里暗里地盯着云居的动静。
云居的气氛却和往日里不同,一般常驻长安的皇族,平日里没公事时进去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这年,刘建在内里时,却没有一个刘姓之人进去过。
陈平就知道,他对刘郢客他们说的话还是起了作用的。
然而,这些都不是陈平关心的。他最先去的,便是淮南王府上拜访刘长。
彼时刘长还在他的榻上呼呼大睡呢,陈平不带通报就强行进去了。
淮南王府的人素来知道陈平和吕雉的关系,没有人敢拦,任由他走到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