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阳武时,陈平觉得阳武县城已经够大,衙役够威风的了,现在跟有刘邦身侧,旁边有十来个项梁带出来的将士,身后还有浩浩荡荡的五千整装甲士,他这才初初地觉得人生开始波澜恢宏了。
正在神思九天外的时候,陈平听到樊哙不耐烦地问道,
“小白脸,现在俺季哥救了你一命,你将来会不会像雍齿那个狗杂碎一样忘恩负义,朝我季哥腰子上捅刀?”
陈平故作不解样。
夏侯婴笑碰上解释道,“雍齿也是沛县人。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季哥在萧大人的帮助下都成了亭长了,他还时不时地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他,嘲笑他不是正经的好出身。
这些也都罢了。季哥不计前嫌给他兵权和最丰裕的县城守,他不但不感激,还背叛了季哥,宁愿当周巿那没信义的狗老儿的狗,也不肯做季哥的将军。”
陈平听懂了,比史书上的还要详尽,是秦汉版的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引发的冲突事件。他也不喜欢那个叫雍齿的人,十二万分个真心地附和道,
“等把他人捉住了,得先断了他的子孙根才行。”
听得刘邦等人都笑了。
陈平很严肃地问道,“雍齿和他手下的那帮人那么可恶,季哥这次拿下丰邑是肯定的了。不知会像前人那样屠城不?”
刘邦,“不然呢?”
陈平劝解道,“季哥是心怀天下的人,免不了九州奔波,说到底沛、丰二县才是根基。就像是在外的游子不管走多远,老家有人心中才有根。
人易杀心难服。不要自断了后路才好。”
樊哙朝陈平翻了个大白眼,
“那俺季哥的冤屈就白受了?赏罚分明才是治军的第一要务。不然以后大家看着俺季哥好欺负,再出个红齿、白齿、黑齿什么的怎么办?
小白脸你用脑袋担保?你那脑袋够砍几次?”
刘邦喝斥他一声,“住嘴!”
一行人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丰邑城下,只见那城墙头军备甚是合章法。陈平心中暗道难怪还没有经历多少战争洗礼的沛县众人打了这么久都没能拿下这座城。原来是火候不够。
那墙头上站着一人,对着下方的刘邦叫骂道,
“刘邦,你个臭流氓,一个下三滥也想要当沛公?笑掉人大牙了。
劳资不打得你变成狗就算不得个人!”
刘邦气得脸色发紫,就要命令部队再次攻城。
陈平再次让刘邦冷静,献策道,
“如果强攻,对自己总是有损失的。
兵法上说,攻心为上。不如在布条上写‘看在同乡情份上,降者不杀’几个字,从四个方位射进城去。先看看效果。”
樊哙正在气头上,又要来掀陈平,刘邦制住了他,把一支支绑着劝降信的羽箭射进了城。
不多时城头上先前叫骂的人不知所踪,但仍未见投降的迹象,樊哙嗤笑了陈平几句,就在刘邦的安排下和着众人攻城。
那城看着牢固,可就像塞上那只用黄土垒成的墙那样被刘项联军一捅就破,把个樊哙开心得像见了亲爹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