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别人,就是当今的那些个刘姓王爷们见了你,也得牵马坠镫的不是?”
张丽的一番好话恭维得吕媭三百六十个毛孔没一个不舒坦的,她笑着说,
“你看看你,你该改名叫‘张巧嘴’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我都快被我家那口子气死啦。
你就说我家小小吧,多好的一个闺女,恁是被我家那杀狗的贬得一无是处。我今天把他揍了一顿才出门的。”
陈平终于知道樊哙身上那些个淤青是怎么出来的,敢情还时不时地受这恶婆娘的气来着。对比起来,自己家的张丽和虞小妹还真是温柔可人。
他也明白了那吕媭各方面的条件不差,为何对樊哙一直都那么情有独钟,比贴身小棉袄还要贴身小棉袄的男子,哪个女人不爱?
陈平摇摇头,继续听下去。
那张丽是在魏宫里炼过心窍,在魏记酒家锻炼出来的,这样一个不如意的话题,硬上让她说出了好几分喜色,
“我说你家舞阳侯是对你家小小喜欢得忘了你是她娘,在你面前谦虚了不是?
不是我夸的话,你家那樊小小,那小模样,得了你和太后的真传,长得跟神仙似的。那是别人一句两句话说贬就能贬下去的吗?”
吕媭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语气平静了不少,
“就是。我在家跟他商量选哪家王爷当我家小小的夫婿,结果你猜我家那口子咋说的?
他说,我们本就出身于平常人家,现已得了大造化,不可再贪图更多的东西。
还说朝堂上风起云诡,到头来能握得住的才是自己的。莫要因为自己一时的糊涂送了性命。
你说他这说的是人话吗?看别家当爷娘的,哪个不是盼着自家的孩子好的?”
陈平听到这,算是明白了。那个樊哙只是看起来鲁莽而已,实则心里透亮。
妇人们的话说到这一步,陈平把想要知道的都听完了,再听下去也没意思,就出了书房门,朝门外走去,径直找夏侯婴去了。
到夏侯婴家时,他发现樊哙已经先他一步到了。
陈平笑着调侃他道,“你家吕媭正在找我家夫人唠嗑呢。”
樊哙尴尬地笑笑。
陈平想要逗一逗他,“恭喜你啦,吕媭说要给你找一个王爷当女婿,让你家更显赫呢。”
那樊哙怒了,“显赫什么?显赫你还让你家团子往代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送?
自从先帝没了后,长安这一团乱麻,当中的深浅你不清楚?”
陈平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樊哙噎,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会心地笑了。
不过没过几秒,樊哙的卧蚕粗眉就拧到了一起,
“我只是心疼我那几个儿女。在我家,我说了不算。
吕媭又是个惯在家里呆着没见识的,还是陈平你有福气。
牝鸡司晨,家道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