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说世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那个为韩信出主意的蒯彻的经历足以说明这一切。我相信你不会让他失望的。”
陈平知道,樊哙是吕雉的人,多余的话夏侯婴也不便多说。
他对夏侯婴说道,“放心,我自当为大汉朝廷鞠躬尽瘁。”
樊哙和陈平回家时,陈平用自家的牛车与他同行。俩人的情绪都不错。
樊哙还与他说起了刘邦起事前在沛县的种种,樊哙的眼里心里满是崇拜。
陈平的心中很是为眼前这个铁汉子难过,他不知道,吕雉始终还是有些够不上大智慧的级数,对于身处一定地位的人来说,这是很危险的。
而樊哙又是吕媭的丈夫,他很难逃得过下一劫。陈平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陈平与樊哙跟吕媭是前后脚到的舞阳侯府门口,那吕媭见樊哙跟陈平一起回的,没好气地训斥樊哙道,
“你呀,也没个主心骨,跟啥人做啥事。与这咱肚子里从来不装什么好水的人在一起,也不怕把你带晦气了!”
樊哙很尴尬地看了陈平一眼,但也没有顶吕媭的嘴,颠颠地跑到吕媭的跟前扶起她的手,与她一同进了大门,只留下陈平一个在门外风中凌乱。
之后,陈平回到家中,只见张丽又备好了热腾腾的酒菜等着他,心中好不诧异,不敢动筷子。
张丽高高兴兴地说道,“夫君不用这么拘谨。今天吕媭来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像你这样存着这种心思的高门大户不少。
现在大家都知道,男人嘛,都是没脑子不思进取的。
其实你挺好的,虽然没有舞阳侯那么扛揍,但是长得比他好,学问比他好,人也够聪明,我该知足的。”
这算是哪门子和解词?陈平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既然在下驴的坡,那他也就没必要那么较真了,毕竟,家和万事兴,回到家有热腾腾的吃食,还有蓬松松的被窝和干干净净的衣服,那就是天堂一般的日子,又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趁陈平正陶醉于酒醉活虾的当口,张丽趁机问了一句,
“夫君,听吕媭说太后和皇上专门恩准你一路送咱团子嫁到代国去。
妾身在想,你那么得皇上和太后的信任和器重,要不那天你带上我一起,我就团子这么一个孩子,我舍不得她。”
说着张丽就掩面而泣起来,直搅得陈平心中也不是个滋味。
他站起身来搂着张丽扶她坐下,对她说道,
“你是希望我家团子一世平安,和和美美到终老,还是希望她经历不必要的风波?”
张丽停止了哭泣,用惊惧的眼神望着陈平。
陈平劝道,“本来太后和皇上同时看上了咱家团子。团子进宫后不是个皇后都是个副后的。
就因为你和故六国的关系,为了朝廷的安稳,才不得不将她远嫁。
作为亲娘送女儿出嫁本是天经地义的,可如果让朝廷认为这是故六国要和代国联手,你将置团子于何处?
再说那代王母子,好容易在宫里苦苦打熬,得朝廷信任有了报效大汉的机会,咱们又何必断了他们的生路?
你说呢?”
张丽像霜打过的茄子,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