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给臣看了吕太公在赵国与人交往的证据。证据确凿,条条都够那戚夫人和戚太公伏诛的。”
刘盈的神态凝重起来,“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证据?能让你这样一个沉稳的老臣也说妥当。”
陈平的心中一滞,他原本不想说出任何关于那个组织的事的,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在刘盈的心中,自己已然沾了离间刘氏骨肉的嫌疑。
刘盈可不是刘邦,不会把他当吉祥物一样的宠着担着,一个不小心失了圣心,不要说将来的相位,就是要落个全身而退都不可能。
陈平只得说道,“先帝在时,曾经有一个由暗卫中最精英的分子选拔出来的组织,他们行的是皇帝耳目的职责。”
看得出来,一提到那个神秘的组织,刘盈就异常地专注,
“朕曾听父皇说过。但诡异的是,自父皇离世后,那群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怎么,那个组织还在行使收集情报的职责?”
陈平相当肯定地,“是的。先帝把那个组织交到了皇太后娘娘手上。
如果臣没料错的话,先帝是希望你行处处与人为善之举,让皇太后娘娘行使开罪人的事。
皇帝宝座,必须有鲜花和宝剑的双重加持才有可能稳当。”
刘盈没有说话,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又迸出了一句,
“皇太后还说什么了?”
陈平知道刘盈相信了自己所言,之所以不“押”着自己去吕雉处问个明白,其中有忌惮吕雉手中的各种底牌的成分在。这些个底牌,有些是他知道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
刘盈和吕雉的母子关系本就微妙,陈平不想把自己搞得太被动,很快地在心里权衡了再三,还是决定坦白,
“太后娘娘说,戚夫人父女俩交游的某些个势力太过强大,以现在朝廷的实力交锋有些不智,所以赵王母亲的事不宜公诸天下。
陛下一代圣君,不能背负残害手足的名声。这些都可以推到她身上。”
刘盈的神情有些悲伤,“她还要背什么样的罪名?
杀韩信,诛彭越,再加上个戚夫人和赵王,她替先帝背完又替我扛事,这些个事何时是个头?
皇帝之位如此地荆棘地坎坷,她当初为何还要争?争这些个劳什子干甚么?何苦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皇帝是朝廷的主心骨,不能让皇帝的脊梁被心压垮,陈平对刘盈的此种状态很是担忧,他劝慰道,
“自从先帝登基以来,皇家就有着身负天下的重责。
陛下不争,难道让赵王母子去挑?他们挑得起来吗?让他们带着我大汉子民去给匈奴当孙子当奴才吗?”
一听陈平说到此处时,刘盈的眼神中有犀利,
“啥,戚夫人还跟匈奴勾结过?
难怪不得父皇在世时说白登之围蹊跷。不论是除了刘敬以外的那些个出使匈奴的使臣还是白登山被围,情形都非常地诡异。
如果朕没料错,戚姬那时候就已经跟匈奴勾连上了。
按常理父皇不应该那么仓猝地处死那些个使者的。之所以那么做,还是在替戚姬遮掩,最根本的是要保护朕的三弟啊。
遇到那么个娘,朕的三弟还真是不幸!”
陈平不知道刘盈接下来会怎么处理刘邦留下来的那些个耳目,但是有些话他还必须说在明处,
“太后娘娘说了,要把戚夫人和‘刘如意’放在同一个棺椁中下葬……”
刘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