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项,吕媭这次救了陈平可是天大的恩情,这点陈平是没法否定的,他对着吕媭作揖道,
“我的好老娘呐,你就饶了我吧!
谁说我们男的在一起就一定是欢声笑语豪情万丈的?要高兴,我带我樊哙兄弟喝花酒去,你可愿意?”
吕媭的脸立马黑了下来,她指着陈平的脑门大骂道,
“姓陈的,你要是敢把我家樊哙拉到那腌臜地去,看我不亲手拧了你的脑袋扔地上当鞠蹴!”
说罢便拂袖而去。
唬得樊哙的脸色都变了几变,他埋怨陈平道,
“我家那口子从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主,没事你跟她涮什么涮?怕就怕她后边会找你的茬,你就麻烦大发了。”
人在屋下坐,祸从天上来。
这句话用来形容此时的陈平最合适不过,如果不是樊哙在场,陈平都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樊哙看陈平那惊诧莫名的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
“算了吧。回头我帮你劝劝她去。
她这人性子直拗,但我的话她好歹也是听得进去几句的。
咱们哥俩好久没见了,还是聊聊正事吧。”
陈平的神情有点沮丧,有句话叫做“大人好说话,小鬼难缠”,用来形容此时的吕媭最是恰当不过。
想自己在吕雉、刘盈和萧何曹参处,偶尔一句玩笑,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方这么强烈的反应。
遂心里悄悄地下了自此以后决不轻易说半句不正经的话的决心,他跟着樊哙的思路对他说道,
“我们聊的无论是妻子还是孩子家财什么的,哪一样不是正事。瞧你那一脸煞有介事的模样,好像跟我在一起你们都变得不正经起来了,我才是这世上最大的罪魁祸首似的。”
樊哙用他那磨盘大的手一把按在陈平的肩上,把陈平牢牢地锁在了原位上。但陈平也看他好像因为抬胳膊用力的原因,疼得直吸溜的样子。
这种情况陈平以前从不曾见过,此时他才意识到樊哙说的那些个悲怆的话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他不再油嘴滑舌,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听樊哙要说些什么。
樊哙见陈平配合了,像初次见面那样,咧嘴一笑,说道,
“前段时间夏侯婴那事是怎么回事?朝廷里和宫里传出了各个版本,吓得夏侯家嫂子三天两头地往我家跑,来求我帮忙想想办法。
我病着,本来想着你是我们中主意最多的,结果你也不在家。
没办法,我只好强撑着去朝中找你,看那情形,是你也不得自由。
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连太后身边的审食其都被下了狱?”
陈平看樊哙那样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本以为吕媭作为吕雉的亲妹,娘家人,会知道得多一些,没想到宫里把这事捂得这么严。
陈平信得过樊哙对夏侯婴的情谊,悄悄地凑到他耳边对他说道,
“刘如意死了。陛下亲眼撞见他俩从陛下寝宫慌慌张张地出来……”
“死了那么多天了?”樊哙惊得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