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危情之下,那人终于很快地醒过神来,然则他终究还是对陈平少了些尊重,只是一抱拳,说道,
“米某粗人,还请侯爷差遣。”
陈平让别人不要慌乱,其实他比谁都要紧张,对那樊哙,他的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但他还举重若轻地收拢着各人传回来的消息。
舞阳侯府随行来的侍从不少,他们造成的动静最后还是惊动了行宫这头。
陈平刚刚才把众人再一次地聚拢来,要作进一步的打算时,却见行宫总管急匆匆地赶来,把陈平拉到一旁询问因由。
陈平的话让他也吓了一大跳,不过他还是很冷静地问了一句,
“这事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陈平很客观地小夸张了一下,
“两百个曲逆侯府都抵不上一个舞阳侯。”
总管被吓得面无血色,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舞阳侯那么大个块头,行宫并不大。要是能找见早就找到了。
下官觉得我们还是到宫外去寻一下比较地妥当。”
有道理。陈平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总管话锋一转,打击了陈平一下,
“侯爷从长安带来的人身形高大健硕,口音又不对盘,与吴地大多数人差别都太过明显,一出去很容易引起大伙的注意,于找人来说极为不利。”
总管的话句句说到了要害上,陈平很是佩服。
只听他继续道,“小老儿觉得把吴王卷进来,让他也着急着急,同时把他的人马调动起来,方为上策。”
总管的主意有些阴,不过陈平喜欢,管他是不是个让别人厌烦的主意,只要把樊哙找回来,阴他十个八个的刘濞也无妨。
唯一让陈平不放心的就是他不知行宫总管的底细,有句老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即使火都烧到了眉毛尖尖上,陈平还是试探了他一番,
“都说众人拾柴火焰高。
我看行宫里的人好像都是吴人扮相,且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见过舞阳侯的。要不总管大人你把他们也组织起来,多个人多一分胜算也是好的。”
总管却笑得很是尴尬,他诉苦道,
“侯爷你不知道。小老儿也是新近被调到行宫的。
行宫以前的总管是吴王的人,他在宫里经营有些年头,宫里大多数人都是他的亲信。
舞阳侯的事小老儿作为总管脱不了干系,可是如果不让吴王也着急起来,恐怕行宫诸人即使帮忙也只是走过场而已。”
总管说得很在理。
到此时,东边的天上才起了鱼肚白。
又是一个大晴天。
陈平和总管带着众人一起到了吴王王府门口,递了拜帖,很顺利地见到了刘濞。
刘濞笑问道,“曲逆侯热情好相处,本王甚是感到。
不知道是不是本王这一路照顾不周让舞阳侯不满意,他为何不一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