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不说,就说未央宫前前后后的那两位主,刘邦的后宫中薄太后以前就是魏王豹的姬妾;而刘盈在择选后宫时,就没有验处一说。
以田南娘家在关中的影响,田南再嫁也不会差。
但有句话叫做“自助者天助”,田南若是无心改变,陈平觉得还是不作任何打算的好。
陈平谦让了一番在上位坐下后,子澜问道,
“去岁齐王从长安回来后,就在齐国盛赞先生仁德无双,时时感念着。
如今我齐国仕林对先生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不想一睹先生风采,今日子澜一见,实是三生有幸。”
陈平心中咯噔了一下,按说以自己与他和田南的关系,他应该先闲话家常才对,没想到这么急迫地就开始展露对权力的渴望来。
陈平看得出来,在一旁的田南想说些什么,奈何子澜却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俩人的关系一目了然。
陈平并不说破,想当初田南对子澜何其地痴情与专注,可到头来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不过陈平对田南的境遇还抱有一丝丝的侥幸心理,都说孩子是婚姻最好的镜子,陈平不着痕迹地问道,
“这么些年,你俩的孩子差不多都十来岁了吧?”
子澜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田南却补道,
“小妇人不才,自打成婚后未能为我夫君添得一男半女的,
母亲前后为子澜纳了两房妾室,现在有了四五个孩子,都由他们的亲娘带着,最小的今年开春都满地乱跑了。”
说罢田南还难过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眼里满满的全是向往。
子澜没作声,难堪地看了田南两眼。
陈平很是为田南难过。
想当年自己为达成田南的心愿暗度陈仓时,吕雉曾召田南进过宫,相师说她是好生养子孙满堂的命格。
在陈平看来,田南如果婚姻幸福的话,断来会是子嗣一个都没有。不过好在田南愿意把自己的境遇说出来。
只是陈平还不确定田南是否有改变现状的想法,他还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探探。
陈平知道自己孤身一人悄悄地来了齐国,现在又在子澜的家中,任何想插手田南的迹象都会给自己招来麻烦,还会让田南处于更加痛苦的境地。
于是他既来之则安之,在仕言仕,关心起子澜的仕途来,
“贤侄现在在何处高就?看这情形,是在临淄吧?”
子澜的眼中有了神采,他回道,
“本来是在齐国的盐场。自从晚辈与南儿成婚以来,便调到了少府,协助朝廷的三服官专管陛下和皇室的制衣事务。
平常只要卡好蚕丝的准入即可。一年到头倒也清闲,时常可以在家呆着。”
陈平知道这才是他怨气的源头,盐场本是齐国收入的主要来源,在其中供职薪俸高升迁的机会多。
可能是来自寒门的他不知权力场中的潜规则,冒然以为娶了更高门大户的女子就可以更快地升官发财,只是没曾想漏算了齐国田氏跟朝廷的微妙关系,生生地阻断了前程。
陈平虽然在心中很是鄙夷子澜的为人,可还是笑着劝慰道,
“盐场是齐国的,少府是朝廷的,而且是专门为皇上和皇室办事,前程更加无量。升职也只是机遇上的事。
贤侄好好干,这种事说有就有,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