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挣钱不容易,花钱的门路可真不少。
陈平你看国库现在连安置老军的钱都捉襟见肘的,哪来的余钱耽于享乐?”
陈平知道吕雉说的是实话,同时他也笃定她没有看到楼船建造工艺对大汉的百年之利,他问刘盈和吕雉,
“陛下和皇太后娘娘,可还记得先帝在时说过,‘异姓封王者天下共诛之’,你们可知陛下为何还一直保有南粤王赵佗的王爵?”
刘盈和吕雉并不说话,虽然明面上的理他们都懂,可是这背后的,或者更深层次的,他们不一定知道。
而且世上事,从来都不是处于一成不变中的,政事尤其如此。
陈平不卖关子,直接简要地禀奏道,
“先帝虽然对大家说这是因为南粤地处南蛮之地,没多大的价值。但是先帝却在稳住南粤上下了很多的功夫。
可见那块地不是那样的。
天下土地,没有哪一块不宝贵。
先帝说给大家听的,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其最根本的原因,除了北地有几个异姓诸侯王外,恐怕就是当时水兵和器械是我大汉的短板了。
君王谋事,在当下,也在千秋。
虽然我大汉现目今没有那余力去征服南粤,可以后呢?
陛下有子,陛下之子还会有子。总有一天,南粤会成为我大汉名符其实的疆土的。”
陈平看了上座的两人,那两人眼中并无反感,遂继续说道,
“臣这次送舞阳侯到吴国去时,亲自观察了一番吴王刘濞的楼船,在江河湖海中亦是畅行无阻。
臣认为,按我大汉如今的国力壮大进程,不出百年,就会有实力北击匈奴,南收南粤。
所以臣认为,提早做这工具上的准备,不难。”
刘盈再摆陈平一道,
“陈爱卿说得没错。就是这如何建船,如何地筹措资费,你得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才好。”
陈平笑了,刘盈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刘盈加上吕雉,和刘邦比都差一大截。
陈平说道,“臣已经有了主意。就是不知陛下和皇太后娘娘如何看。
臣觉得,我长安地处北地,虽然占尽了天进地利,可水系和吴越一带比,还是差远了。我北地子弟,水性也远不如南粤等地的。
对于现在的我们,要的不是船本身,而是船背后的技术和图纸,还有经验。
船在长安,是一件稀罕物,我们完全可以照搬刘濞的那一套,依样画葫芦,用这船来生钱,最根本的东西我们是赚了的。
另外赚得的利润,完全可以入国库。
至于这本金,可以找长安和近郊的商人入股,按股分红。
听臣夫人说过,现在长安近郊的的某些个商人,富可敌国。
他们赚得的钱用来买宅子买地,还花不完。自家的庭院修得极尽奢华不说,大冬天的,就这个人,他们连庭院中的假山都用木炭烤得热乎得跟春天一个样了。
商人逐利,有稳妥的生利的门道,臣相信他们会很乐意的。”
吕雉笑道,“不愧是先帝相中的人,果然干练。”
陈平揖手谦逊,“多赖先帝和朝廷的栽培。
臣那么多的不足之处,多亏了太后和陛下的包容和爱惜。”
得到了吕雉和刘盈的支持,陈平再次返回了市井之中。
虽说自家从商,但他对商贾之道不通,而且对长安城中的富户也不了解。
造楼船的事是自己提出来的,做得好了,是本分,不一定得褒奖;但做砸了,肯定会对前程有莫大的影响。
“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同样,没想过做相国的官也带着一点怂。
陈平不能认怂,只因为他是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