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大巫不服冒顿的残暴与手段,葬礼进行到少半时,他们就唱了这段,大意是诅咒冒顿终生无天伦人伦,子孙殆尽之语。
这些东西,本来都只听一半忘一半,或者干脆不能听的。
可是我却发现,自从头曼单于的葬礼过后,冒顿就像是被人在身体里养了专门以精气神为食的虫子一般,一天比一天萎靡。
而且还异常地害怕入梦,常常半夜从噩梦中惊醒。
这些都不似我草原儿郎的作派,草原上的人,大多把生死看得淡然。
所以我担心,他在此时此地,已经对大汉的国运下了咒。还请我皇帝陛下早作警醒的好。”
栾提氏的话不伤人,可是很膈应人,饶是刘盈和吕雉再好的修养,此时也面色阴翳。
曹参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问了一句,
“线索断了?那我们还要追查下去吗?”
说了等于没说。
陈平在穿越前就听说过,科学虽然很是发达,但总有科学到不了的角落,那就是其他东西存在的土壤。
汉代人本就迷信,再加上长安城中还有来自匈奴的间者未清除,宫里的这两位肯定不会安稳,查还是得查下去的。
还没等陈平说些什么,吕雉却冷着脸说道,
“不追查了,那些个新近遣出宫的人,朝廷对他们也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地宽容了。”
因噎废食,因着一棵树伐掉整片森林,用来形容此时的吕雉再合适不过。
吕雉自乱方寸之举显然是不明智的,陈平心中有隐隐的担忧,不久的将来,这些个势力,将会成为大汉最大的隐患。
回到陈府后,陈平就收到了来自代王府的拜帖,是薄昭的。
陈平对这种打着代王旗号狐假虎威的做法有些反感,正在考虑是回绝还是给他一个下马威时,张丽却猜出了陈平的心中所想,对他说道,
“长安城间者的事刚只露了个头就不得不转入暗中。
夫君你不管是从朝廷还是从维护咱们团子的角度出发,都得好好地款待薄太后的娘家兄弟。
更何况他也只是面上张狂,宫里的那两位都没说啥,你还是不要太较真的好。”
当张丽说到从朝廷的角度考量时,陈平的心中就有了主张,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后笑眯眯地迎了出去,像是见了亲爷娘一般地嘘寒问暖。
薄昭却很是不自然地说道,
“侯爷和我家是至亲的关系,用不着这么生份的。
我递拜帖是我姐的主意,我也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外甥是没空来长安的,总得有人要替他抖一抖这威风,才显得我代王府气派不是?”
薄昭这人虽然脑子没有薄太后的好使,但是在陈平面前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他的话可信度很高。
陈平不禁在心里琢磨起薄太后让他捎来的话,把他迎到明间之后,就直接问道,
“国舅大人最近可听说东海王府马厩的事?”
薄昭哈哈大笑,“那么大的动静,各家王爷哪个不关注?又怎么会不知道。
就是为这事我姐才让我来拜访亲家老爷的。她说我这嘴没个把门的,做事也不牢靠,她让我把话带到,让亲家老爷给把把关,然后再斟酌一下,该怎么把这话说给陛下和皇太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