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确实不知。”
陈平的此行是朝廷布好局的,陈平对此清楚得很,那行人也不可能是朝廷的。这事处处透着诡异。
陈平的脸色有些难看,
“幸好臣劝你收手时你听了劝,不然还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那部分人,如果只是想掺和到吕家后院的事务上还不是最坏的结果;如果他们事先洞悉了吕府的微妙关系,是想借此在朝堂上挑事,那贵府还有我,还有大汉,都将迎来不可逆的灭顶之灾。”
那妇人看样子也被惊了一跳,没有再说话。
陈平说道,“还是老一句,你先前的这方法不可取。朝廷还要借重谷家在关中的影响稳固根基呢。
如果事情闹起来,皇太后首先第一个饶不了的,就是你家。侄儿媳妇,又怎么比得过亲儿子呢?”
那妇人点头称是。不过忧虑之色却慢慢地升到了脸上。
陈平见妇人收住了蛮干的心,就趁热打铁道,
“不能直接来,不等于不可以迂回着扳回局势。
夫人请想想,那谷小蛮自小在民间长大,身体长得壮硕结实,自是那种好生养的,又怎么会在胎像如此稳固的时候母子不豫呢?
如果她出丁点事,谁又将会背负这最大的嫌疑呢?
吕夫人不但不能像你这样做,还要力保吕谷氏母子平安才算是明智。”
上首那贵妇人的脸上满是悲戚之色,她说道,
“这都是那吕言而无信的罪过,苦果都让我儿给背负了。真是可恨。
难道我儿的命运就该当如此多舛,没有半点转机了吗?”
陈平见那妇人不像是在作假,已然入了局的样子,就说道,
“夫人不用如此悲观。
吕谷氏身上流着的是前朝皇室的血脉。正因为如此,才能为朝廷聚拢众多的民心。
但是,也正因为她的出身,她腹中的孩儿也颇受宫里还有朝廷的关注。朝廷费了那么大的劲,绝不是要为了要替前朝复国的。
就算是为了大汉,吕谷氏腹中的,也只能是个女婴。至于说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贵妇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却从袖口处摸出了一丝绢擦着泪道,
“可她凭借着皇太后的宠爱还有吕的新鲜感,在吕府中还是稳压我儿一头。老妇人心里还是不舍得让我儿受半点委屈的。
她的人生才一半不到,后半生可咋办唷?”
这贵妇人的形容像极了春天里的牡丹的雍容,可是心眼却如此之小,受不得半点委屈,一下子让陈平有些反感。
但是,在国事面前,个人的情绪注定不能放在第一位的,陈平深谙其中的道理。
本来他的主意出到让吕夫人娘家来做换婴孩的腌臜事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可是为了稳住这妇人,陈平只得再出主意道,
“吕夫人心里最大的痛莫过于未能为吕添一个儿子。可是现在吕谷氏生下的也将是一小娘。
同样是小娘,母以子为贵。
如果吕夫人的孩子有得力的夫家,在气势上也能稳压吕谷氏一头的。”
陈平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当初在谷小蛮嫁给吕之前,他就关注过,即使是吕氏之长女,现年也只不过十二三岁的年龄。
拿到现代来讲,不过是小学毕业刚上初中的年纪,自己的这主意,简直有荼毒青少年之嫌疑。
不过,这也只是主意而已,事情成与不成,还得看那孩子的母亲还有外祖家的态度。
只能这么想,陈平的心里才会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