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把陈平拎了起来,陈平只觉眼皮处火光熠熠,不由得醒了过来,用手遮了光线处,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那光明。
只见刘恭端坐在陈平跟前,全然没有白天在朝堂之上的昏庸和冲动。
陈平心里还是不服,只是慑于君臣之别向他行了大礼。
刘恭在上方说道,“我父皇的身体最多也就是这一年半年的事。”
刘恭是刘盈的儿子,但更是刘盈的臣子,说这话明显就有不忠不孝之嫌疑,陈平忙打断道,
“陛下千秋万代,寿运绵长,是大汉的福气,也是我等臣子之福。”
刘恭的声音却变得冷冷的,用一咱鄙夷的眼神看着陈平戏谑道,
“最见不得左相这副没半点胆气的模样。放心好了,现在整座大牢里都是我的人。皇太后她听不着的。”
大热天的,陈平的额头上却沁出了冷汗。刘恭还是太过年幼阅历少得太狠了些,人家刘盈和吕雉可是长安城还没有建成之前就一直在经营自己手上的势力的。
就凭着他手上仨瓜俩枣的小恩惠,是没法打动人为他卖命的。想都不用想,犯了幼稚病的刘恭,在这场他掀起的风波中只会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权势场上的水极深,容不得半点的疏忽。
陈平的心里反而大安起来,
“皇太子殿下,自打高祖皇帝建立汉朝以来,都是奉行孝道的。后嗣必须得继承祖宗的遗志,你得称皇太后娘娘为‘皇祖母’才对。”
刘恭的眼睛变得狭长凌厉起来,他吩咐跟前人,
“掌嘴!”
可是却没有几个人敢动,只有一年龄与刘恭相仿的走上前来,对着陈平说道,
“大胆陈平,殿下训你,你服也不服?”
陈平没有吭声。
那人便捋起袖子,左右开弓地对着陈平的老脸就是一顿扇,扇得陈平眼睛直冒金星,不过陈平的脑子里却高速地运转起来,想着对策。
那人也只是打了七八下,就被刘恭给拦下了,他笑着说道,
“左相,朝中人人都知道,我父皇之后,皇太后行将成为天下的女主,到时候我大汉的天下,都将姓吕了。
你自己选吧,是当我刘家的臣子,还是当他吕家的走狗!”
刘恭接连在天牢中犯了几个大错,陈平即使想救他也使不上劲了。从他重用那根本不上道的人,陈平就知道,他手头上几乎没什么可用之人才,现在还抖得起威风,全是吕雉让着他的。
而且他的所谓的大义也很可笑,就他一个到现在为止对社稷还没有任何功劳的皇太子,他的威信还代表不了大汉。
没有人会服他,首先,陈平就不服。
陈平很是圆滑地说道,“臣自从跟随高祖皇帝起,就是大汉之臣。对于臣来说,臣的本分就是辅助天子,为大汉安定尽臣的本分而已。
其他的,臣都当作不知道,都不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