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为什么?刘不疑不也是父皇的儿子,皇祖母的亲孙子吗?他的后人也是皇祖母的后人啊。
皇祖母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亲人?”
吕媭很是得意地大笑,完全失了一个贵妇人的仪态,她得意地说道,
“所以啊,贱人之子又怎能真正明白权势的好处,受得起抬举?
当初是是为了维护你,太皇太后才对刘不疑出手的。要不然,你以为,就凭你?哼,定然在他手上过不了两招。
不过,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了。你,还是想想你你后的日子吧。
我听太皇太后说过,在帝位上坐过的人,即使已经没了威胁,还是会被新帝当成最大的心结的。
你,在世的日子不会太长了。多看看这天,这地。哪怕永巷的天,只有巴掌那么大。”
不管怎样,刘恭都曾经是皇帝,按大汉的规矩,还享有天子同等的尊荣。吕媭后来的那些个话完全属于以下犯上,而且完全失了一个侯夫人的格局。
陈平很想怼她,但看在樊哙的面子上,陈平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
吕媭把满腹的怨气全撒了出来,刘恭却因为她后来的话把心绪完全地平静了下来,像个修行者一般。
吕媭一时也没有言语,不过陈平却一肚子的气没处撒。
自从进了刘恭不大的屋子里,在吕媭排喧刘恭时,那个叫吕隐娘的却满屋子里到处翻翻捡捡,全程都有宫人在旁赔着笑脸。
等到吕媭的话讲得差不多了,吕隐娘才抱着一箱笼衣物扔在地上,一件一件地翻了出来,歇斯底里道,
“你还穿个香粉,都快成废帝了,谱还摆得这么足!”
说罢,她一把拉过身旁的内侍,然后揪着他的衣服对刘恭骂道,
“你穿他的衣服都算浪费……”
一旁的内侍的脸都被羞得通红,可是那吕隐娘还不依不饶的,想要有进一步的行为。
可能是得意忘了形,她一对撞在了陈平的身上,毕竟是个学舞的女子,腰肢柔软,一个趔趄,站稳了之后,又要开始手撕刘恭。
陈平知道,如果刘恭的尊严再受辱,他即使要过段时间才会被吕雉处死,那这段时间,他的境遇会更加地雪上加霜。
要知道,永巷的宫人,差不多是宫里最低阶的存在。在宫里这个把人分得泾渭分明的地方,这些个人的人性早就被打磨得无影无踪了,作践人,那可是一把好手。
不管是冲着朝廷的尊严,还是刘盈生前的托付,陈平都不能让这事再继续下去。他一把扯过吕隐娘的头发,一时间,她的珠钗珠宝首饰纷纷落地。
不但是吕媭,就连一旁的宫人,也被惊得呆若木鸡。
然则,陈平还没完,他一边扯着吕隐娘的头发就往外拽,嘴里还一边大声嘟囔着,
“外臣家一个没脸没皮的小娘,不过规矩乱进男子的卧房,恬不知耻,羞辱一国之君还不算,手竟然伸到了相国身上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谁借你的胆子?”
说罢,陈平还故意让她重重地在门槛上磕了几磕,算是对她这些年在宫中朝中胡作非为的教训。
那吕隐娘一直在宫中都是霸王一般的存在,哪见过这阵仗,早就被吓得找不着北了。一时间花容失色,竟然没了言语,拼命地相挣脱,可是却挣不开陈平的老虎爪子。
直到吕隐娘被拖到了永巷处,吕媭才反应过来,追着说道,
“陈平,住手!她可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大汉未来的皇后,不是你开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