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只家张丽眼神里有疑惑,对陈平说道,
“今天回家时在路上见着了吕媭的马车,停下来跟她打招呼,她像是没见着我似的,头也不抬一下就走远了。
不过我见她胳膊里搂着的那个人好像是新皇后的大热门。不过奇怪得很,那小娘用块纱包着头脸,像是怕见人得很。”
陈平嗯了一声,然后又说了一句,
“如果我是她,当闭门永远不见人才对。”
张丽一脸诧异。
陈平这才叮嘱道,“以后见了吕家的人,尽量绕开了走。那家人,除了太皇太后,做事从来没半点城府,权柄又捏得大,迟早出事。”
张丽听了,思忖了片刻,嘴唇动了一下,好像要问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到肚子里去了。
自那以后,陈平再也没有在宫里见过吕隐娘。而且他还很明显地感受到除吕雉以外的吕家人对他的态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但是刘家人却跟他热络起来。
那个刘章,在宫宴的第二天本就要离开长安城的,因着刘吕氏身体不太舒服,就多呆了几天。
说来也巧,就是刘恭没了的第二天,他就要离去,离开的时辰却选在了下午凉快的时候,还专门差了人要陈平去送行。
陈平把他送至东郊时,他笑着说道,
“相国当初到齐国来分化我兄长的实力时,我还怨怪过你为虎作伥。现在我才知道,你是朝中为数不多真正中立,为大汉的前程着想的人。
以前误解之处,还请相国多多包涵。”
陈平不想跟他搅得太近,却只说道,
“为大汉之臣,当为大汉长远计,这些都是为臣者该做的,个人的私利荣辱都是平常,这点子误会又算是什么呢,不过是昨日清风罢了。”
这时刘吕氏却从帘子里探出头来,缓缓地走了下来,对陈平说道,
“昨天在宫里的事,我都知道了。”
陈平的嘴巴惊得可以放下一枚鸡蛋了。
却听见刘吕氏轻飘飘地说道,
“昨天我阿母给我二妹清理时,看到她头顶上好大一片头发都没了。
嘻,丑死了。
以前还常常因为长相奚落我,现在啊,我的一根手指头都比她漂亮千百倍!”
小女子情态,陈平不能理解,只得尴尬地站在一旁。
刘章笑道,“我夫人是个可靠人,相国不用拘谨。刘家人也都知道那事了。现在不过是陪着太皇太后演一场戏罢了。
她是嫁进我刘家的。我刘家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至于其他人,就不好说了。时间而已。
还多谢相国对少帝的一番维护之情。宗正让我转达一句,我们都知道了。”
陈平心里暗自叫苦,现在只能尽量把事态往不动刀兵乱子的方向上引,除非吕雉能拿得出像刘邦那样的智慧来,否则一场乱子是少不了的。
刘恭走时,还对陈平说道,
“吕家以后不会再订你家的酒水。曲逆侯府的损失,以后我刘家包了!”
刘恭之死被吕雉掩耳盗铃般地捂了半个月。
不过吕雉就拿出缓和与刘氏皇族的方案却是愚蠢至极,也不知道是与谁商量出来的东西实在连勉强都算不上。
她提出来的,居然是刘吕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