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雨下!
……
“是骨弓!草特么的是骨弓!举盾啊,都特么举盾啊!”一个上了年纪的汉子一剑挥开飞到眼前的箭矢,回头冲着银发的少年咆哮起来,“老子的城卫军都要死绝了!还特么不撤!娘个蛋的布莱恩特,你特么哪里找来的人!”
“库修斯你给我闭嘴!别忘了就是因为锐雯大人我们才能撑到现在!”刚从战场上退下了几乎浑身浴血的布莱恩特大声喊道。
库修斯一时语塞,可依然倔强地怒视着锐雯道:“可那特么的是老子的兵!先生!”
锐雯拍了拍库修斯的肩膀,没有说话,转身回头望去。
在目光遥远的尽头,是鲜红的旗帜正在拼命挥动。
“最后一波难民已经离开了,库修斯,可以撤了。”
“城破了!草,它们又攻进来了!我们已经顶不住了!”前面城墙的缺口疯狂的骚动起来,人的惨叫和死灵的低鸣混在一起,飙出血液与黑色的雾气黏稠成一种很恶心的味道。
而眼看着——那一道人类用身体堆成的防线就要崩塌。
“库修斯你们撤,布莱恩特,让骑士们掩护撤退——”
“是!”
城卫军开始缓缓后撤——他们不敢撤得太急,边战边退是最好的选择,然后两翼的骑士如同两条银色的怒龙,重重地撞在那黑色的洪流之上。
二百多名精锐的骑士,一天下来,只余一百。而那城卫军除了布莱恩特的老友库修斯肯留下来掩护提拉西莫的民众撤退之外,其他的城卫军都如鸟兽散。
逃跑的速度都让锐雯有些咋舌。
两千人死守一天城!已是奇迹!
锐雯看着身边的老人和库修斯,望了望正在率领骑士在那黑色的洪流中来回冲刷的中年骑士,心想能有这样可以托付的队友,真是一件幸事。
“小心——第二波箭雨又来了!”
或许感到了人类的撤退,城外的骨弓又是一波箭雨,如蝗,浓墨一样黑了天边烧红的云彩。
那些撤退的士兵,裸露在了这波箭雨之下。
库修斯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闭上双眼不忍看着血淋淋的一幕。
“我来。”
平静的声音,平静的剑。
库修斯感觉在士兵们如潮的撤退中,有人逆流而上。
“折翼之舞——断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