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符印,是圣者留下的痕迹,怎可能会被轻易抹去……可不会被抹去,并不代表着没有方法。”黑衣刺客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们有一位符师,用一道符来掩藏这道符印,虽然没有将其抹去,却可以骗过其它符印的感知。”
“符师……”锐雯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握紧了黑色的重剑,杀意浮现。
黑衣刺客感受到了这样的杀意,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与慌乱:“我已经告诉了你!你岂能出尔反尔!”
“对不起,我讨厌谎言。”
“我没有说谎!”
重剑暴起,斩下如若瀑流——却只是划破了黑巾黑袍,与一张涔涔冷汗的脸。
“呀……不好意思,看样子真的没有说谎……”锐雯言语中有些不好意思,可冷淡的面容却并没有一丝这样的神情。
“既然是符师的话,有没有解决方案啊……如能告知,感激不尽。”
锐雯的神情很真挚,语气也很诚恳,只是架在黑衣刺客脖颈上面的黑色重剑,让画面变得有些苍白了起来。
黑衣刺客的眼中已然充满了怒火:“这是另一个问题了。”
“没错,是另一个问题了,我可以放你们走,但是没有说过不再追杀你们。”锐雯露出一副你看我这是为你好的样子,“我也是想让你和你的伙伴在幻境里面活下去,活的更久一些,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识好人心呢?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要积极配合,知道吗?”
黑衣刺客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起来,半晌才平复下自己胸中的愤懑,冷冷道:“不会再有问题了,对吗?”
“以德玛西亚的名义起誓。”
“你不是德玛西亚人。”
“哦,对不起,忘记了……以诺克萨斯的名义起誓。”
“想要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很简单,却只有一种……”黑衣刺客苍白的面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杀了他。”
锐雯微微皱眉,他当然知道黑衣刺客口中的他是谁——那个符师。
所以问的问题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啊……真是蠢啊。锐雯在心底默默地骂了自己十好几遍笨蛋,就算问“你妈贵姓”这样的问题都会有个明确的答案好不好。
锐雯默默的收回架在黑衣刺客脖颈的重剑,轻笑一声。
“你可以滚了。”
……
……
许久,某处溪畔。
黑衣剑士从左胸划到右腹的伤口用浑厚的真理强行封住止血,又很是细腻地包扎了起来。当时若不是他用遍布全身的真理硬生生挡下锐雯的那一剑,恐怕自己现在也早已死去。
只是他现在没空关心自己的伤势,而是望着身旁的黑衣刺客冷然开口:“你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些,说了那些话,你必死无疑……”
“是他叫我说的。”
黑衣剑士讶然半晌,方才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因为我们,才让他被迫做出这种选择。”
“你错了,你我生命如同草芥,大人不会在乎。倒是你,让我有些奇怪——明明是白银上位的水准,怎会让那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怎会被青铜巅峰一剑斩成这样!就算是再快的身形再快的挥剑,你也应该挡下才对!”
听得这声质问,黑衣剑士缓缓闭上双眼,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境况,良久良久,方才发出一声不甘的慨叹。
“那根本就不是速度,也不可能是速度。”
“他……偷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