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雯没有留在屋子里,所以没有听到崔斯特最后的那句话。
他自然也不知道,在书卷中倾了半天云雾的一剑,竟是那位先生的一剑。
锐雯自顾自走着的时候,却感觉到了身边若有若无的脚步,他侧头望去,便发现了崔斯特不知何时已经走在了他的旁边。
“我要离开学院了吗?”
崔斯特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离不离开学院,和我有个屁的关系。”
锐雯苦笑了一下,静静思索片刻,轻声道:“那么……先生是谁。”
“先生就是先生。”
锐雯听着那理所应当的口气,揉了揉额头——不想说就不说嘛,先生就是先生,好像我特么不知道先生就是先生一样。
“那……您知不知道是谁救了我,在那卷书中。”
“是你们进的书卷,又不是我。”崔斯特在一个分叉的小径,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只是没走出几步远,微微地顿了顿。
“文院张榜不会有你的名字……明天记得去文院报道。”
锐雯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道那身披风还真特么的酷。
……
……
文院武院,分而治之。
这话确是不错,朝闻楼与那卷书,大概是两院之间唯一的交集。再入学院深处,两者便分道扬镳,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对初入武院的学生来说,不管是否在那卷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那些来自帝国与各方势力的武学天才们,既然被选入了学院,就不会被淘汰,至少现在不会,因为他们真正的试炼还在后面。
而文院却大不相同,在新生入院的第一场考试之后,就已经淘汰了一批少年。
所以今夜,有人会欣喜地留下,有人会落寞地离开。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与锐雯无关,他只是感觉今天的一天太过戏剧性了些——本以为要离开学院的时候,却碰到了记忆深处的人;随手写了两行字之后,就莫名其妙地进了文院……现在他的脑海中,只留下了那个指尖把玩着卡牌的身影,以及心中那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一剑。
可惜,这个夜晚不是让他来沉思的。
之前的住所只能再容他们住上一晚,明天就是别离,锐雯与大家的别离,所以今夜便成了大家与锐雯共同欢畅的时光。
“喂!止诺,你是不是又在吹牛,怎么可能是锐雯带着你们出来的!他只是个……我擦他怎么到了白银阶位了!”
迪恩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酒杯,毫无形象地仰着脖子冲着止诺嚷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