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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可以详细的记得住一个平凡的日子，他们具体都做了什么。</p>
沈洪越的妻子强势，桂姨娘和沈珉一直都在她的手下伏低做小，正常情况下，经常三五不时的心情郁闷。</p>
去偏僻的小酒馆喝酒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基本上是他的日常行程了。</p>
就算那次是在东街，但他也记不清楚喝完酒就做了什么。</p>
更何况，他每次都喝的烂醉，而醉酒之后，身边只有一个伺候的下人，那会儿做了什么，他还真说不上来。</p>
所以，面对齐县令的一再追问，他忽然有些心慌了。</p>
再加上伺候的下人此时正在地上指认他，说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沈洪章，是不是真的威胁过他。</p>
心里虚，自然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不自在起来，看在经验丰富的人严重，那就是不对劲儿。</p>
如此，沈珉落了下风，沈诚乘胜追击，又言之凿凿的说了几句话，说的沈珉很快哑口无言。</p>
他瞪着眼睛气喘如牛，看着沈诚，忽的咬牙：“就算我当日真的去过酒馆，见过三叔，那又如何，我不可能与三叔交恶，也从未有过害人之心，自然不可能毒害三叔，仅仅凭借着我去过酒馆见过三叔便如此笃定，大哥，你是真的迫不及待的弄死我啊！”</p>
沈珺几不可见的摇头。</p>
蠢！</p>
“我并未想弄死谁，三叔是我们的长辈，也是沈家嫡出，他曾对我照顾有加，我只是不想让整个世界还给他一个公道罢了。”沈诚淡淡的转过头。</p>
他看向齐县令：“大人，沈珉所言颠三倒四、含糊不清，草民以为，已不足以成为判断此事的依据。”</p>
齐县令扬眉，没说话。</p>
“嗤……”</p>
忽的，堂前传来一声嗤笑。</p>
沈诚拧着眉头看过去。</p>
沈珺淡笑着，虽没说什么，但眼底的嘲讽却被战的近的人看得一清二楚。</p>
而他站的近的，自然就是旁边的沈诚和沈珉。</p>
“三弟有什么高见？”沈诚抿唇，明知道不该开口，但对上他那双眼睛，好胜心就不由自主的飞出来了。</p>
“高见谈不上，只是提醒沈公子一句，今日审理官乃是齐大人，沈公子一介草民，即便对迫不及待的想为家父讨回公道，也该注意堂前戒律，如何审理，沈珉的话有没有价值，值不值得听，还要听齐大人的判断。”</p>
“沈公子，齐大人才是这次的审理管。”</p>
沈诚脸色倏然一变。</p>
他太心急了。</p>
沈珺来的比他想的还要早，而且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堂前，让他不由自主的乱了阵脚。</p>
却忘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能在诏县横着走的沈家大少爷，不是那个所有人寄予厚望，以为能够在科举中成为人上人的沈诚了。</p>
在这些人面前，他也不过是个被革除功名的普通人罢了！</p>
他低头，将眼中的神色收敛，鞠躬弯腰：“大人恕罪，草民失礼了。”</p>
齐县令还是很好说话的，至少面对这么多人看着，身为父母官不可能揪着不放，但也不痛不痒的说了两句。</p>
“无妨，你急于为你三叔讨回公道，暂时忘了你已经革除功名再无权置喙堂前事儿也是应当的。”</p>
沈诚一惊，抿唇，马上会意，一撩袍子，跪在地上：“求大人恕罪！”</p>
秀才见官不跪，但沈诚不是秀才，他已经被革除功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