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说的强硬,涟漪面色忽冷忽热,忽然捂住脸,再次哭哭啼啼起来。
“可是齐公子怎么办,他已经生病好几天了,宋东家,求您行行好,就当是念在他和沈公子同窗一场的份上,救救他。”
说着,她匍匐着跪在宋瑜的面前,扯着宋瑜的衣袍,好不可怜的样子。
宋瑜眯了眯眼睛,沉声:“那你想要如何?”
她直觉上,这位涟漪可不只是要一个看病的钱这么简单。
果然,涟漪迟疑了一瞬,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听说铺子里正在盘册年底的账目,那齐家的那部分……”
宋瑜差点儿气笑了。
十里香坊虽然在府城开设的时间不长,但是生意一上来就很火爆。
尤其是此前那楚夫人在诏县就尝过十里香坊的点心味道,对其颇为推崇。
在知道十里香坊开到府城以后,第一时间就过来捧场了,带动的自然府城很多贵人都来买。
接着,生意就没有差过。
这年底分红银子可是一大笔,这位倒是口气大。
齐凯是要死了吗,要这么多钱?
“涟漪姑娘,恕我直言,你若是真的心疼齐公子,你这身上的衣裳,手上的首饰,头上的钗花,哪一件拿出来都足够看病就医的
,再不济,齐凯是举人,每个月都有禀禄,只要去官府说一声,衙门也断然不会看着他病死不管。”
涟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宋瑜:“我不知道齐凯到底病成了什么样儿,让你不在家照顾还有闲心来这里讹钱,但你且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郭毅,下次再遇上这样的骗子,直接扫地出门,若纠缠不休,报官处置。”
“你……”涟漪气的直接站起来了,愤愤然的盯着宋瑜。
宋瑜不避不让,直直的看着她,眼底带着满满的洞悉,仿佛早就看穿了对方的心思。
涟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然宋东家如此不近人情,涟漪懂了,我会记得如实告知齐公子的。”
“来人,送客!”
涟漪挺直了脊背走出去,脸上还掩饰不住的狼狈。
人走了,宋瑜才扭头看向郭毅。
郭毅挠头,嘿嘿一笑:“师父。”
“来了几次了?”
“什么?”郭毅一愣,忙道:“哦哦,师父你说涟漪姑娘啊,来了好几次了,前面是齐公子陪着来了一次,铺子里的人都认识齐公
子,也不知道齐家的事儿,所以……”
“齐凯也来要钱了?”
“那没有,齐公子当时是过来买点心的,下面的人还觉得奇怪呢,后来我和齐公子交谈了一二,他只说将他当成寻常客人就成,
所以齐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这几次齐公子没来,只有涟漪姑娘来的,每次都说齐公子病了,但我想,齐公子那样的人,定然不会想从咱们铺子里要钱的,
所以就没答应,谁曾想,这涟漪姑娘来了一次又一次,次次都……唉。”
懂了。
男人对于那样的女子总会有些同情心,可能无关情爱,就是天生的分辨不出来。
更何况涟漪还是个中高手。
“我今日的话是给涟漪姑娘听的,也是给你听的,你是府城十里香坊的管事,你且记住,除了我和齐夫人,就算是齐凯亲自来了
,也不能将账本和钱给他,更遑论是其他人,明白吗?”
郭毅赶紧道:“是,我知道了师父,你放心,我一定记住,也会好好叮嘱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