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不能够想象,一个人身上挨了一千刀,却还能屹立不倒?”
说到这里,杨彩凤转过身子,面对着淙淙流水。
“就是这样,他一个人在几百高手的围攻下强撑了一整晚,一直撑到天亮,朝廷御史带着彻查蕲州官僚贪赃枉法的圣旨出现……”
“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鹰爪门——血鹰令上,沾染的就是他的鲜血!”
原来如此……
我暗暗惊讶。
想不到一根小小的血鹰毛,背后居然隐藏着这么一个故事。
“所以这血鹰令……其实是我们鹰爪门的债,永远都还不清的债……”
杨彩凤的语气逐渐低沉,突然一个闪身,疾步反掠到众rén miàn前,嘭嘭嘭一连数掌击出,把那跪倒在地的几位仁兄全部轰飞。
“领过惩罚了,走吧。”
杨彩凤叹气道。
“谢凤尊不杀大恩。”那几位兄弟咚咚一顿磕头,连嘴角的血渍都没敢擦,纷纷躬身退走。
我不由侧目:杨彩凤这气场,还真的一点不输连鹰啊。
“小愉,你来看杨鱼么?”说了这么多关于血鹰毛的事情,杨彩凤却对我这个血鹰毛的持有者没多少兴趣,转身问起连欢愉来。
“我能去吗?”连欢愉也不客气。
“去吧。”杨彩凤点了点头。
连欢愉也是熟门熟路,拉起我的衣袖,就要往里走。
“等等。”我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转向杨彩凤道:“我想请教杨门主几个问题。”
“你尽可以问,我未必会回答。”杨彩凤冷冷道。
“那……我就问了。”我将血鹰毛从脑袋上拔下来。
杨彩凤皱眉看着我。
“救了鹰爪门的那个人,和你们有亲?”我问。
“当时……无亲。”杨彩凤道。
“有旧?”我又问。
“那时候……刚认识不久。”杨彩凤道。
“所以那个人,就是杨鱼的爹吧。”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但杨彩凤的反应,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这件事,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杨彩凤似乎并没有那种‘被人揭穿了心底秘密而惶恐不安’的感觉。
而且……
为什么她说得好像我是当事人一样?
一个从数十年前交织到今天的故事,它的轮廓正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型。
还差一点碎片,就能补充完成了!
而那一点碎片,恐怕就着落在杨鱼身上。
“我们去找杨鱼,告辞了。”我向杨彩凤拱了拱手,推着连欢愉道。
没想到的是,在杨鱼居住的小院前,我们遇到了一个熟人。
那人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张竹长椅上,双脚架住一条板凳,嘴中哼着小曲,手里大摇蒲扇。
“老丁,你怎么在这里?”我意外道。
没错,这个浑身懒劲的家伙,正是天凤楼主厨——胖丁。
“这是我师傅的地方,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胖丁惬意道。
“师傅?”我吃惊道,“你竟然是杨彩凤的徒弟?”
要真是这样,难道天凤楼会是杨家的产业……
“别想当然好不好。”胖丁摇扇道,“我的师傅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