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姜右忍不住上前问。
“这我哪知道哇。”鸨母瞪了他一眼,又对我张开笑脸。“公子,那尤大兜里有了几两银子,整天到我们这里寻欢作乐,几杯酒下肚,把他知道的都倒出来了。可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穆家把事情盖得严严实实的,尤大根本不知道——其实呢,穆家也是我们凤栖楼的贵客,这些事也就是自己人之间说说,万万不可传到外面呀。”
“怎么会传呢。”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看本公子像多嘴的人么?”
“不像,不像。”鸨母连忙道。
“不过我不说,这穆原镇里的人,怕是十里个有九个都知道了吧。”我微微一笑。
“哪有那么多,十个里顶多只有两、三个……”鸨母连忙道。
话未说完,她自己先捂嘴笑了。
接下来继续喝酒,酒过三巡,我装出不胜酒力的模样,挥手道:“今天就先喝到这里,留下九彩、甘菊、虎凤、媚鸯,其他的都散了吧。”
赏银发下去,众女迅速散走。
“你留几个女人在这里干什么?”姜右低声道,“说话不方便。”
“这里是妓院,不留几个女人,会被人怀疑的。”我伸了个懒腰,“放心,你看我安排。”
说到这里,我转向留下来的四女道:“你们都懂打马吊吧?”
“公子你怎么知道,栖凤楼里,就我们四个的马吊打得最好。”九彩道。
“那就行。”我笑道,“你们马上开桌子,赢了是你们自己的,输了算我的。”
“我们四个开桌子,公子你不玩?”甘菊问。
“你们玩你们的,我和这位朋友另开一局。”我摇头晃脑道。
“两个人也能打马吊?”虎凤好奇道。
“我们不打马吊。”我摆手道,“是你们打马吊,我们赌你们谁输谁赢。”
“这玩法倒是新鲜。”媚鸯嗤笑道。
“你们使劲玩。”我挥了挥手,和姜右走到里间,隔着一层珠帘,让四女在外面闹腾。
“我们开始吧。”姜右叹了口气。
和他一番探讨分析之后,正如刚才所说,穆家这档子事,大抵能分为三个版本。
穆远声阴谋论、恶友论、神鬼论。
其中的恶友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我们都知道,这指的就是姜右本人了。
“姜兄,你觉得这案子该怎么查?”我斜倚在锦榻软垫之上,懒洋洋的问。
“怎么查?”姜右仔细想了想,“上次我来的时候,穆远声还没有当家呢,现在想来,他还真有点可疑,不如就从他……”
“查穆远声倒也没什么不对。”我仰头望着房梁,“不过这样一来,时间恐怕会拖得很久哇。”
“那你说该怎么查?”姜右皱眉道。
“想要事半功倍,当然得从最可疑的那个人入手。”我道。
“穆远声还不够可疑?”姜右道。
“若论可疑程度,你比他还高咧。”我摇头道,“在这次事件里,无论你还是穆远声,都只是一些空穴来风的传闻,而想追查传闻,那就得花费一百倍的人力物力心力,咱们要想讲求效率,当然得往有实证的地方去查。”
“本来就都是传闻,哪有实证?”姜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