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强忍着剧痛走出宿舍楼。此时欲快不能,无数次提醒过自己“遇事不可着急”的警语像大山一样横亘在脑际。
事到如今后悔已属枉然,能减轻疼痛的是药物,而非后悔。
他只身独坐在宿舍楼前的水泥台阶上,不理会进进出出的学生,挽起裤管,露出受伤的脚踝,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处的凸起,如蚊蚋叮咬般的刺痛立刻通过四肢百骸传递过来,脚掌条件反射般抽动了一下。不过好在肿的并不厉害,他摩挲着肿起的脚背,左右活动着脚面,想藉此尽快消肿。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他站起来试着走了走,当重心从左脚转移到右脚,还是有轻微的痛感,他觉得那疼痛可以忍受,便一高一低的向校外走去。
与昨天晚上的万人空巷相比,深秋近午的街面冷清不少。那些专做学生生意的商店在秋日的冷阳中的关着门,要不是门面还算光鲜,看上去简直就是僻静人少之地才会有的荒凉。
弥旭把校外街面上的快餐店挨个儿看了一圈,乱花迷眼,觉得无甚可吃,他又不愿意去别的地方,于是就兜转到了他常去的一家小店。那店的名字叫做“晨飞面点”,老板闫晨飞将自己的名字赋予小店的同时,也播撒下了梦想的种子。如今三十出头的闫晨飞已经有十几年的管理经验,这经验来自于早期帮他爸打理快餐店的阅历。他婚后不久,便与他爸分家出来投资了这家小店,梦想着它有一天壮大。
弥旭从进入这所学校起就在他家吃饭,如今马上就要升入高三,两年的朝夕相处已经使他与主人稔熟,那些事情都是闫晨飞饭后闲聊的时候告诉他的,要不是弥旭不善言辞,可能会知道的更多。
他推门走进店里,走过一排排整齐却空着的座位。闫晨飞听见声音转过头来,放下手中拿着的遥控器,说:“你今天出来的挺早,往常不到中午关门的时候你都不来的。”
“平时人多,来早了也没饭吃。”
“那今天怎么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