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院子里,就表示今天的弓箭练习不能进行了,我给安然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会儿,安然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心情依然不太好。
晚饭之前,夜寒回来了,说鬼道人已经不在那边了。
“那灰仙呢?”我问夜寒,灰仙受那人指使,肯定也知道身后人是谁。
“他的嘴真硬,就是不肯告诉我到底谁告诉了他你的消息。”夜寒面沉如水,“不过他以后也不能再祸害人了。”
我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夜寒,夜寒说吃完饭再告诉我,等吃完了,我迫不及待的拉着他问,他忽然拿出一块皮扔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我伸手就想把那块皮拿起来,指尖还未触及,忽然就反应过来了,“这是灰仙的皮?”
“我说过我会扒了他的皮。”夜寒冷笑,“居然敢伤你。”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夜寒似乎太过残暴了,从他来我家开始,凡是稍微和我有点儿过节的,全都被他杀了,我还记得总经理和马主管的老婆,脸被他完全划花了,就因为马主管的老婆打了我的脸。
我觉得灰仙其实也并不能算坏,他只是被蒙蔽了,受人摆布而已,夜寒居然剥了他的皮,还把皮带了回来,我觉得有些太过分了。
夜寒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沉着脸问我:“你觉得我滥杀无辜?”
我没吭声,因为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暴君,刽子手?”夜寒的语气充满了自嘲,“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
说完,夜寒屈指弹出一缕黑芒,灰仙的皮被打中,开始像冰雪一般逐渐消融起来,没几秒,就消失的一干二净,连点儿灰都没留下。夜寒起身上楼,我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却被他闪开了,他飞快的进了二楼的房间,狠狠摔上了门。
我觉得有些委屈,难道我错了吗,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灰仙攻击我,也是因为我先用箭射他,我受了些伤不假,灰仙也没讨得好处啊,这样大家算是扯平了对不对?以后我不招惹他,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夜寒何苦找上门去赶尽杀绝呢?
夜寒说我不信任他,可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我都可以把命交到夜寒手上,因为我知道他不会让我死的,但是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是他过分了。
我想找夜寒谈谈,去敲夜寒的房门,夜寒没开,我叫了他两声,他也没回应我,我没办法了,只好先回自己的房间去,等他明天气消一些,再和他慢慢说。
晚上我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的想这件事,越想越生气,明明我没错,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第二天一早,我自己醒了,该跑步的时间,结果夜寒没有来找我,这个小心眼儿,真是气死我了,我一边腹诽一边系鞋带,干脆没去找夜寒,自己出门晨跑了。
今天是个阴天,比平常的时候光线暗一些,空气的温度也更低,似乎一场雨雪正在头顶的云层之中酝酿着。我顺着往常的路线慢慢跑,逐渐远离了别墅,跑到中点,我停下来走了几步,稍做休息。这时天空开始飘起细细的雪粒,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感觉冰凉的空气充满肺部,整个人十分精神,我打算立刻折返,再过一会儿,雪或许会下大。
别墅就在视野当中,来的时候是上坡,回去会比较省力,结果我跑了十几分钟之后,忽然发现别墅和我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短多少,我确实是在慢跑,但是也比走着快啊!
我放慢脚步,开始看周围的环境,一切都和前几天看起来没什么不同,我也没看到半个人影,除了逐渐开始变大的雪花,根本感觉不到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我又往前跑了几分钟,我可以确定我并不是在原地踏步,那棵格外高大的树已经被我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然而前方的别墅,却依然仿佛遥不可及。
我定住了脚步,我知道虽然我看不出来,但是附近肯定有别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