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家主更是当今朝廷大司马,位列三公,尊贵无比。
可以说,贺家乃是当今一等一的世族大家。
虽然眼前的这个贺家子弟,有些不成器,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得罪的。
李易坐在高堂上,淡淡的扫了一眼贺远章,说道:“知府大人是喝了多少酒?我乃是陛下亲自差来凉州的巡查使,如此轻慢朝廷钦差,可是不小的罪名,难道大人不知道吗?”
李易昨晚就做过功课,知道贺远章和当今大司马贺州知,乃是同属一个家族。
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原本他还在考虑,今天要不要把贺远章,也一并给得罪了。
毕竟贺家在大乾,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大家族,说不定也会如同镇西侯府一般,有什么秘密的大杀器。
本来,他刚才还有一些踌躇,毕竟贺远章也没有得罪自己,总不可能上去揪人家就乱揍一通。
但现在贺远章如此一搞,李易可就不会跟他客气了。
府衙大堂内的官员们,听到李易明显带着怒气的话,全都在暗骂贺远章。
你家族势大,不怕朝廷钦差,但是我等不过是个小官,干嘛要连累我们?
李易再次扫了一眼桌上的案碟,看着那百十来份,尚未处理的状纸。
他露出一抹微笑道:“贺大人真是有儒林快意、潇洒之风啊,着实令人佩服。”
贺远章闻言,坐在椅子上眯起醉猩猩的双眼,朝着李易看去。
随后,他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众人皆醉,我何妨独醒?众人皆醒,我又何妨独醉?”
啪啪啪!
李易鼓起了掌。
“贺大人,果然真风流,却不知对这案牍上的百姓谍文,有何看法?”
李易开口问道。
“小事尔。”贺远章闻言,摇头晃脑的说道。
“小事?”
李易听到这话,心里冷笑一声。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佯装大怒,拿起堂上的惊堂木,啪的一声,用力的打在了案桌上。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
“你既然接受天下百姓的血汗奉养,就应该为百姓做事,如此怠政,何以成为一城百姓的父母官。
来啊,给我把他挂到府衙大门前上,醒一醒酒,也让扶风郡城内的百姓们看一看,认一认,他们的父母官究竟是谁!”
李易的这话让贺远章冷汗直流,酒也醒了七分。
这要是传扬出去,他岂不是成了笑话?
不过,他倒也不畏惧,反而是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巡查使大人,且收起怒气,案桌上的碟文虽多,但本官只需要一天,就可以全部处理完毕,这对我来说确,实不过是小事尔。”
李易闻言,摇头说道:“民生之事,岂有小事。”
“你拖一天,百姓就要痛苦一天,你拖一个月,百姓就要跟着痛苦一个月,甚至有些家庭,会因此而坚持不下去,濒临崩溃。
看看,这案桌上的碟文,至少有百十来份,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因为你的怠政,而毁掉。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有脸在本官面前,言之凿凿,笑称小事?”
李易转身坐回高堂之上,大声喝喊道:“来啊,给我把这尸味素餐之徒绑了。”
贺远章见到李易动真格的,怒喝道:“你敢绑我?我乃是陛下亲点的状元,有功名在身,就算要绑也只有陛下才能绑。”
李易闻言,一愣。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酒鬼,竟然会是个状元。
“就算你是状元又如何?如此怠政,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吗?”
李易冷笑一声。
管你是不是状元,今天落到我手里,算你走了霉运。
他朝着两旁的衙司说道:“给我绑了,就挂在府衙门前,朝廷若是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
本来还有些顾忌贺家权势的衙司们,听到李易的这句话,顿时放下心来。
他们对这个整日不做事的府衙大人,早就心生怨恨了,此时得到李易的承诺,哪还忍得住。
三下五除二,就把贺远章给绑了。
随后,就把他挂在了府衙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