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发布“你想美事去吧!”道志又打了他一下,“哪有那么简单。这颗内丹对你有这么大用,是因为那个妖怪的修为比你高,你能常常去弄道行比你高的妖怪内丹来吃吗?再说了,你知道妖怪都是怎么修行的吗?你以为他们个个都是依赖道法修行吗?吃了妖怪内丹,你也不怕自己变成半人不妖的怪物。”
.c发布道全讪讪地笑着,道真却在一边说:“只要自己修为跟得上,全部吸收了它,又有什么关系。”
.c发布“妖怪的内丹总是来路不明,皆有不上自己修行来的根基牢固。”
.c发布道志与道真两个在这方面的政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各执己见的嚷嚷了起来,不过道全倒是没有象往常一样出声为大师兄帮腔,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入,倒是认为这件事上自己更信服二师兄的理论。
.c发布三个师兄弟这里争论之际,逸云道人信步从后面走了出来,他在本来应该清晨早课的时候自己打乱了平日的生活规律,三个师兄弟一看就知道必然是有事情发生了,连忙停止了自己的辩论,上前行礼。
.c发布张逸云见三个徒弟都在勤奋修炼,觉得颇为满意,点着头说:“你们三个最近修行倒是勤奋,这样我出门也能放心些。”
.c发布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道志上前问:“师父,您又要出门降妖吗?”
.c发布张逸云道法高深,常有人不远千里向他求助,近几年三个徒弟渐渐长成,张逸云也就把一些容易些的事情分给了他们去做,但是遇到事态严重,或是有推脱不开的老朋友出面相邀,他还是要亲自前往的。他对道志的问题不置可否,点点头说:“我这次去的日子可能久一些,你们好生修行,不许出去惹事生非知道吗!”
.c发布上次逸云道人出门,临近村子常为观中送菜的一户农家的女儿被大户强夺了去作妾,在那个老父的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后,道志一时冲动,带着道全去那户人家大闹一场,硬把女孩抢了出来,事后因为逸云道人与朝中不少高官也有往来,那户大户人家不敢与他为敌,事情才不了了之,可是他们两兄弟在事后却受了重罚,这次张逸云出门前特地这样叮嘱,自然是专门针对他们两个而言的了,三个徒弟一起躬身说:“是。”
.c发布逸云道人一出门,道观中的生活立刻闲散了不少,原本每天的例行的事情,比如打扫、修行习武,向师父请安等等,都开始随着师兄弟三人各自的性格发生着“精减”,比如道真,张逸云出门后他就借口潜心修行,把一切日常杂务,包括师兄弟们本来轮流的洗衣、做饭等全都推开不管。每天不是打坐就是习武。道志也把他的懒散性格发挥到极致,声称地几天不扫有什么关系,地上有土又不绊脚,衣服脏了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不洗就不能穿,总之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人以食为天,吃饭方面可不能马虎,于是天天跑出去大吃大喝,总是要醉薰薰地才回来。道全的排行最小,两位师兄不干的稍有自然全部推到了他的身上,只是反正没有人检查督促他,这地也就未免扫得象鬼画符,这衣服未免就随意揉几下便算作洗了,至于吃饭,十顿中有六顿是跟着大师兄出去来吃,反而有了借口和太多不去修行,也乐得逍遥自在,没有师父在家的日子,对师兄北三个来说都如同一个悠闲的假期一样,适意舒心。
.c发布道全本来不会饮酒,天天跟大师兄出门,却总免不了被道志灌上几杯。这一天,他又跟着道志到镇上的酒楼大吃之余,被道志连灌了十杯,终于支持不住,颓然伏倒。道志咕哝着,对这个酒量不行的小师弟发泄了一通不满,无奈对方已经睡死了,根本听不见。道志不由后悔,早知道自己不得不把他扛回观名去,还不如少灌他几杯。
.c发布道志向店家要了几盆凉水泼下去,道全依旧没有要清醒的样子,道志只好自作自受,一路又背又扛又抱地把他弄回观中,随手扔在了床上。
.c发布道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时近千夜,他按着仿佛要裂开的头,呻吟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花了好半天功夫才弄明白,自己原来睡在自己的卧室中,他用手扶头从床上滚下来,爬到桌子边喝喝口水,却不想桌子上的水壶里面是空的——这几天他干活偷工减料,打水扫地的活全部干得不甚彻底,却连自己的屋子都没有准备下水。
.c发布“唉……”道全叹息着,摇摇晃晃地打开门,想去厨房前的水缸里找口水喝。
.c发布院子里一片漆黑,天空似乎有些阴霾,连一颗星光都看不见,道全这几年的修行后目力大长,再加上对这个小道观无比的熟悉,所以迷迷糊糊这定向厨房的方向摸去,只恨不得马上把那口大缸抱在怀里,将里面的凉水一饮而尽,以滋润自己象要干的着火的口舌喉咙。
.c发布道全摇摇晃晃地走近厨房,却发现似乎有个人影在厨房门口一晃:“呵,一定是大师兄也喝醉了,在这里找水喝。”想到把自己灌醉的人现在也在承受着与自己一样的痛苦,道全的心里顿时觉得自己好受了许多,但是他不敢紧跟在后在,生怕因为自己没有按时打水,烧水为师兄送去而遭到责骂,所以躲在了一棵树后面,想等对方出来之后再进去。谁知在他靠着树等待时,醉眼朦胧中却看见那个影一晃,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c发布“师,师兄……”道全刚刚说了一句便嚅着止声,因为眼前哪里是自己的师兄,而是一个娇艳的妙龄女子,“你,你……”道全用力甩着沉重的头,指着对方不知道要说什么。
.c发布妙龄女子一身宫装,面容娇美,仿佛是黑暗中忽然峦起的一道月光,她轻移莲步向道全走来,娇滴滴地问:“小道长,您有什么事么?”
.c发布道全连忙摇头,想了想不对,连忙又说:“你是谁?到我们观里来干什么?怎么反而问我?”
.c发布女子来到道全面前,用手轻捻着自己的手臂说:“我赶了许多的路,在你们这里歇歇脚都不行吗?你可真是个不知体贴人的呆子!”
.c发布道全被她的娇嗔弄得不知所措,在她身体带起的袭人香气前后退了好几步,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找地方休息的话,可,可以到我房里去住一夜,别惊动了我的师兄们,他们不会允许陌生人到观里来的。”
.c发布女子露出欢欣的神情,连忙点头说:“好,那就麻烦小道长了。”说着上前来亲昵地挽住了道全的手臂。道全从来没与女子这么接近过,心神激荡地难以抑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到离她远一些的地方:“你别动手动脚的……我,我可没有那种意思……只是好心收留你一夜,没别的意思……”嘴里这么说,不住吞着的口水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意图。
.c发布女子向他抛了个媚眼:“都要把人家带到你房里去了,还说这些假正经的话?”
.c发布“我,我可是好心收留你住一夜,你别想歪了啊。”道全再次强调说。
.c发布“好,你是个好心的小道士,这总行了吧。”女子掩嘴“嗤嗤”地笑了起来,看得道全又是一阵眩晕。
.c发布道全摇摇摆摆地迈着醉步在前面引路,一边反复地叮嘱着女子小声一些,不要心动了自己的两位师兄,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女子说着话:“我住在那边的厢房中……这里住的是我大师兄,那边是我二师兄……他们的耳朵可是灵光得很的,如果被他们知道我收留你,不但你要被赶出去,我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他径自的絮叨着,却没有看到,当他转身为女子引路的时候,女子原本温柔如水的目光中突然变得寒冷如冰,透出了无穷无尽的杀机。
.c发布她的手指张握数次,好几次就要忍不住出手了,但是听着道全的指点,想想自己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利于与三个道士同时争斗,于是决定先走过眼前这间所说是他大师兄的厢房,到达了这个小道士独居的西厢之后再下手。
.c发布道全边唠唠叨叨地说着,边迈着不稳的步子前行,加上身上刺鼻的酒气和不时地干呕,显然是一个已经在美色面前失去了理智的醉汉。女子不屑地看着他的背影,半点也不把这个贪杯好色的道士放在眼里,就从他开始下手,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讨个公道。女子在心里刻画着她将要加诸在道全身上的折磨,微微眯起眼睛。
.c发布道全走到厢房门口,边回头边说:“就,就是这里。我们进去,进屋,睡觉,吧……”边伸手去推门,忽然大叫一声:“二师兄,有妖怪!”一头撞开屋门,直接滚进了屋子里。
.c发布女妖怪一愣神的功夫,一个道士已经越过滚进屋子里的道全头顶跳出来,手持长剑向她刺来,女妖怪跃身后退,道真步步紧逼,转眼间打斗在了一起。
.c发布这时道全才抹着汗从地上爬起来,他出了一身冷汗,衣衫都被贴在了身上,经过了这么一吓,酒倒是醒了大半。刚才他一看见这个女人,马上意识到她是妖怪,而且对方对他使用媚术勾引之后,他更加坚定对方来者不善,但是他自觉法力不及对方,何况自己又在醉中,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索性装作自己受到了迷惑,把对方向师兄的住处引去。他想到大师兄或者也在醉中,引这个妖怪去说不定不太保险,于是把喜欢安静的二师兄独居的厢房说成自己的住处,把妖怪引到了这里。
.c发布“幸亏我机灵,捡了一条小命……”道全抹着汗嘟哝。他走到门外观战,见二师兄已经稳占了上风,长出一口气。知道他凭一点机灵和小聪明,自己这条小命是保住。
.c发布道真一边与女妖打斗,一边愤怒地斥责对方:“你是何方妖孽,胆敢到我们观中寻事!”
.c发布女妖怪此时已经全然不是刚才那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双眼赤光闪烁,双手变作了利爪,口中尖牙白森森的寒光几次三番对着道真的咽喉咬哑,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说明了她的真面目,看到他现在的模样道全自言自语:“原来是个狐狸精。”
.c发布女狐听到道真的问话,冷冷一笑:“谁稀罕你们的破道观,还是是张逸云那个臭牛鼻子把我困在这里,折磨了我这么多年!今天我既然可以脱身,就要你们一观的道士的性命来补偿!”
.c发布什么!道全听到她的话心中一惊,她是师父关的妖怪!
.c发布张逸云的房间、丹房之中,墙壁上挂了许多的葫芦,那其中全是张逸云困住的妖怪!道全听大师兄说过,师父处置妖怪时会依照对方的恶行深浅而定,作恶太多的他会直接斩杀,而恶行尚浅的,他会收其囚困,等到经过一定的时期,如果这被囚困的妖怪确有悔过之心,张逸云认为对其的惩罚已够,也会放其一条生路,让他们再回到山林中再继续修行的生涯。可是眼前这个狐女看起来不但没有半点悔意,而且还一脸凶恶,似乎对师父、对自己师兄弟们的恨意十分浓厚,最重要的师父根本不在观中,她是怎么出来的?道真与道全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有人闯入了师父的居所,放出了这个狐女。
.c发布“去找大师兄!到师父房中看看!”道真向道全大喊,更加凌利的攻势涌向了狐女。
.c发布张逸云这么多年降妖除魔,囚困的各种妖怪多达几十个,如果全被放了出来……如果全部被放了出来,那么多妖怪一拥而上的话,那咱情形道真想想都浑身发抖,他知道道全的修为,他自己去的话毫无用处,道真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要他去叫大师兄道志。道全一边想着道志住的地方狂奔,一边心中也在嘀咕,这里都打得翻天覆地了,大师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c发布道全年轻力薄,经历的事情又少,事到临头难免惊惶失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了道志的房间,边摇门边叫:“大师兄,大师兄,你快起来,出大事了!大师兄……”他扯着嗓子叫了半天,门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中着急,干脆采用了刚才在道真门前使用过的办法,用肩头奋力一顶,把道志的房门撞了开来。他冲进屋里,却发现房间中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大师兄道志的影子,这么晚了大师兄去了哪里?
.c发布道全来不及多想,连忙冲回院中,耳边听到道真与狐女的打斗依旧传来,他茫然四顾,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想自己向后院跑去。
.c发布张逸云独居的小院只有三间房屋,庭院中石砖铺地,间隔中的范围种植了各色的花草,说不出的朴素简洁。但是身为张逸云徒弟的道全知道,师父在这里用**力布置了不少的禁制与阵法来防止外来者随意进入,他们师兄弟三人最多次受过师父的告诫,不要随便进入师父的卧室与丹房,道全不知道最受师父器重的大师兄道志是不是比自己多知道一些进入师父房间的方法,总之他自己对此是一无所知的,所在道全在院子中转了几圈,却不敢随便进入屋里去。
.c发布几间屋子中都静悄悄地,不象是有人或妖怪在里面的样子,道全趴在窗缝上向屋里看,虽然天上有星有月,屋子里却只看见一片漆黑,连屋子里家俱的轮廓都看不见。道全知道这是师父法术的作用,心里稍稍放松,一切似乎都没有异样,也许只是那个狐女碰巧逃出了,他在心里这么想,正打算转向离去帮助道真,却听到师父的卧室中传来轻轻的响动。
.c发布“谁!”道全没有带剑,所以拨出了随身的匕首,用力拍了一下师父的房门,然后听着里面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向门口移来,他握着匕首,全神贯注地准备着。在他心里一心以为推门而出的必然是一个妖怪或者一个剑拔弩张的闯入者,谁知到门开之后,出现在那里的却是道志,他皱着眉头,向执着匕首欲刺的道志大喝:“小师弟?你要干什么?”
.c发布道全也愣在那里,半晌才说:“大师兄,你吓死我了,你在师父房里干什么?有,有一个妖怪逃走了,二师兄正在跟她打斗,他叫我打你来看看师父房中有没有异常,我见你不在房中就自己过来了,你也发觉不对劲了吗?里面其他的妖怪没逃出来吧?”
.c发布道志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什么?还是跑了一只吗?我们快去看看!”说完当先向外走去。
.c发布“师父房里……”道全不放心地追着问。
.c发布“里面没事,你还不跟我走!”道全的口气十分的强硬与不耐烦,所以道全也不敢多问,虽然不放心地几次回头,但还是跟着而走。
.c发布道志与道全赶到的时候,道真已经结束了战斗,那只狐狸显出原形的尸体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道真手中拿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内丹,正站在旁边看着它若有所思——看起来这种时候他依旧忘了不夺取妖怪的内丹之爱好。
.c发布“二师兄,你没事吧?”道全连忙跑过来。道真这次救了他一命,让他对道真的感观好了许多,不由地亲近起来。
.c发布道真摇摇头反问:“师父房中发生了什么?这只妖怪怎么会逃出来的?”
.c发布道志说:“不知道她怎么出来的的,我时师父房中看过,里面一切如常。”
.c发布道真不解道:“是有人特意来救出了她吗?那么为什么看见我要杀她,却不来相救?”
.c发布狐妖身上伤痕累累,道全心中想到,道真他必然是折磨了她许久才取了她性命,原来是为了引救她的人出现。对于这个二师兄的硬心肠,道全算是领教了,即使是妖怪,也没有必要这么狠毒吧?不过道全这种念头却只敢在心里想想,是没有说出来的胆量的。
.c发布道志与道全都在皱着眉头思索,在师父走后发生这件事,他们难免想得很多,张逸云的房间甚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如果有人特意进去救了这个女妖,为什么又眼看着她被杀不管,如果他都能破解张逸云的法术,难道还会因为惧怕他们三个小道士而不敢现身?还是他们想得太多,仅仅只是张逸云给这个女妖下的禁制失效了,才让她逃了出来,她又是怎么走出张逸云的住处的?难不成这个连道真都打不过的狐女,却有本事穿过张逸云道人的阵法?
.c发布他们百思不解,心中各种推测纷至沓来,这时道全想起了什么说:“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从咱们的厨房出来。”
.c发布师兄弟三人马上向厨房赶去。
.c发布厨房中一切如旧,只有水缸的盖子掀开了——道全原本认为那个在水缸边上的人影是大师兄道全。在灶台的角落中,有一支葫芦滚在柴草之中,紫色的桃木盖子扔在一边。道全抢一步拾起来递给大师兄,道志翻来覆去地看过几番,又递给了道真,三个师兄都仔仔细细看了之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c发布这确实是他们的师父逸云道人囚困妖怪用的葫芦,上面除了咒文,还刻有一只小小的狐狸形象,那就是表明里面囚的是一只狐狸精。这种葫芦是道观中自己种的,三个师兄弟轮流照顾那片菜地,看着它们长大成熟,对其自然十分熟悉。上面的雕刻出自逸云道人的手艺,三个师兄弟更是日常见惯的,绝对不会认错了。
.c发布这个葫芦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如果是法术失效狐女自己脱困,她又何必把葫芦带到这里来?如果是有人放了她……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却在对方的目光中看见了和自己一样的怀疑。
.c发布道志走到水缸边,口中念念有词,划出几个符咒向水中一指,本来清洌的一缸水如同被投入了一点墨水,在水中如同一团雾气一样地泛开,扩散,最后整整一缸水都变得漆黑。
.c发布“有毒。”道志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两个字。
.c发布那个狐女在水缸边被道全看见,是因为她当时正在往水中下毒,虽然不敢说他们师兄弟三人一定会中计饮下去中毒,至少道全醉中不察之下,说不定就会舀起一瓢喝了下去。
.c发布“好歹毒的狐妖!”道真恨恨地说,“如果她马上逃走,我们到哪里抓她去,她起意害人,到头来反而是害了她自己!”
.c发布道全听了点头,果然是这么一回事。
.c发布“可是是谁从师父房里偷出了这个葫芦?又把它带到了这里放出狐妖?是妖怪的同伙还是另有其人?她是怎么进入师父的房间又没有触阵法的?”道志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向两个师弟讯问般地说。同样的问题其实也在道真与道全的头脑中打转,可是他们看着那缸毒水,谁也没说什么。
.c发布自从发生了妖怪脱逃的事件,观中的生活蓦地变得紧张起来,道志和道全不再总是有事没事往外跑,道真也不再除了修行就是习武,他们如同逸云道人在观中时一样的过起了有规律的生活,而且不时就会到张逸云住的院落中走走,一定要确定一切正常才放得下心。
.c发布现在道全就站在师父的院子里,看着墙壁上的藤蔓发呆。
.c发布这些藤蔓不久之后便会开花结果,长出一个个青翠可爱的小葫芦,葫芦长大了,经过师父的处理之后,都可以用来囚禁妖怪。每年结出的葫芦的数目都很多,道全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会被师父使用。想到那些原本上天入地变幻多端的妖怪被囚禁在这样小小的葫芦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们一定时刻盼着自由吧?道全胡思乱想着在院子里徘徊。
.c发布道全因为入门的时间短,并没有得到张逸云的全部的信任,所以他根本没有得到传授进入师父住处、丹房的方法,里面是什么样子他一无所知,每次听二位师兄形容里面的墙上挂满了装着各种妖怪的葫芦,道全心中就会生出极为异样的感觉,那是个什么样的房间啊,日日住在里面的师父又是个多么神秘的存在啊,道全每当站在这个小院中,对着那几间自己没有资格进入的房间,心中就会生出对原本应该十分熟悉的师父极为陌生的感触。更何况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更是对那几间房屋充满了各种幻想。
.c发布这时师父的房门打开,道真走了出来,对他点点头说:“一切如常!”
.c发布道全跟在道真身后走着,忽然听到道真在自言自语地说:“除了我和大师兄,应该没有人能不触动任何阵法就进入师父的房间啊……如果来人有了那么大的神通,对师父布下的种种阵法禁制视若无物,他又何必藏头露尾,直接出来,我们三个不够他一只手揉死的,难道……”他的声音越来低,道全只听见他最后三个字说的是“大师兄……”
.c发布道全象被针扎了一样蹦起来:“二师兄,你在说什么!”
.c发布道真似乎刚刚醒悟过来自己口中说出了什么来,也好象吓了一跳,慌忙地摆着手:“没,没,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说……也许……”一向冷静的他在道全的逼视下十分狼狈,口中咕哝着也不知说了什么,低下头匆匆走了。
.c发布“可恶!他居然说大师兄……说大师兄……”道真口中对道志的怀疑令道全气愤不己,他向来是尊重大师兄道志胜过敬重师父的,怎么能忍受一直看不太顺眼的大师兄的“假想敌”道真这么说他。
.c发布道全气乎乎地在树上砸了几拳,立刻就想到道志面前,把道真的胡言乱语对大师兄一五一十说个明白,可是当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道志的门口时,却又犹豫起来,他知道自己虽然与大师兄兄弟之情甚笃,二师兄道真虽然与大师兄表面上看起来冷言冷语的,但是其实大师兄与二师兄之间的交情是自己远远赶不上的,自己这样冒然地跑进去说这些,会不会让大师兄以为自己在挑拨离间,搬弄是非,而且……他看着道志刚刚修好的房门,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跑到这里来找大师兄救助时,道志并不在屋里,而等自己到了师父门外,他却从师父房中走了出来。
.c发布难道大师兄在自己遭遇妖女之前便发觉了出事情,所以才匆匆到师父房间察看?那么为什么他不向自己与二师兄示警,而且事后这么多天了,他什么也不说……道全这么想着,在道志的门前停住了步子,他的鼻子碰到门上之后,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不由暗骂自己混帐,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c发布“干嘛在我门口鬼鬼祟祟的,进来吧。”房门打开,道志向他驽驽嘴,“有事吗?”
.c发布“没,没事。”道全心中满是愧疚,结结巴巴地说,“我刚跟二师兄到师父房中转了转,想来跟你说一声一切如常,可是听你房里没动静,就没进来。”
.c发布“我自己在房里能有什么动静,还翻跟头玩不成!”他的心情不太好,对道全也是恶声恶气的。道全知道他的脾气,只是陪着苦笑脸跟在了他的身后进门。道志坐下来叹口气,忽然问:“老三,这事我越想越不对……我怎么怎么琢磨,都不像是外人闯进来干的,你说,我是不是太过于多心了……可是……唉……”
.c发布“大师兄……”道全看着愁眉不展的道志,心里忽然明白了,原来不仅仅二师兄在怀疑大师兄,大师兄心中对二师兄同样的充满了怀疑,难怪这几天,他们不论谁去师父房中查看都会叫上自己同行,自己一来不知道进入师父房中的方法,二来那到晚上正是是酒醉之中,三来那个狐女第一次袭击的目标就是自己,三项加在一处,倒是反而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在师兄弟三人之中,自己是绝不可疑的唯一一人。
.c发布道全这时才明白,原来这几天之中,道志与道真之间已经相互有了各种防范,他们在自己面前的表现,也未必不是在向自己表明,他们与自己一样,是清白无辜的。
.c发布“可是一个人做事情总有个理由吧?”道志继续自言自语,“老二总不会为了内丹就打师父囚住的妖怪的主意?”
.c发布这话进入耳中,道全脑海中马上就闪过了道真手拿那个狐妖内丹,脚边是狐妖伤痕满布的尸体的画面,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时另一个情景又浮上了心头:在他为了求救扑入道真房中的时候,飞身而出营救他的道真衣着整洁,手持长剑,连剑鞘都好好地挂在腰间,难不成二师兄有全身穿戴整齐带着武器入睡的习惯,还是……他早就知道晚上会有争斗,所以装备齐全地在等待着?
.c发布道全想到了这里张张嘴,却没有出声,事情到了现在,二位师兄之间已有了心病,自己再出口说这说那,岂不是在火上浇油,其实他内心深入还有一种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存在——在这件事上,他对大师兄道志的行为也有怀疑之处,所以不愿意多说话。不过大师兄说得对,人做事情总要有个原因吧?大师兄或者二师兄为什么做这种事?师父对他们两个都是恩重如山,他们又深知师父的脾气规矩,难不成会真的为了个妖怪的内丹触师父的逆鳞?根本不可能嘛,一定是这件事情太过突然,大师兄与二师兄又都整天紧张兮兮的,把自己也传染上多疑病了!一定是有外人闯进来放了那个妖怪,不过,这个人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c发布这一段日子过得可谓十分的混乱,道全每天除了修行,日常的劳作,便是老是紧张地四处观察,似乎觉得每个角落里都有可能藏着闯入的神秘高手,有的时候出于对师父的信心,他又不相信有人可以不触动阵法进入逸云道人的房间,于是又不可避免地把疑心转到了两位师兄身上,大师兄那个晚上究竟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师父房中?甚至在那之前……他是不是有意要把自己灌醉的?二师兄为什么出门救自己的时候穿戴整齐?难道他未卜先知,知道了会有争斗发生不成?
.c发布这么一只想下去,道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发疯了。
.c发布现在的道全心里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师父逸云道人赶快回来,他心里对师父有着莫名的信心,觉得只要他回来了,一切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心里这么想了,不知不觉中便会一次次地向二位师兄打听,师父何时才会回来。这一天他又跟在道志后面,絮叨着师父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时,道志忍不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老三,你以为师父回来,一切也就解决了对吧?”
.c发布道全理所当然地点着头,却被道志在头上狠狠扣了一指头:“你这个笨蛋!跟了师父几年了,对师父的性格还一点也不了解!师父回来之前如果不能把事情理出个头绪,等师父一到家,我和老二的倒霉日子也就来了——不过你倒不会有什么事,毕竟你是清白的,最多被罚面壁十天半个月罢了。”
.c发布“什么!”这和道全想得完全不同,他本来是以为师父在的话,生活就会恢复原来的平静,却没有到发布道全有些惊惶地问:“大师兄,那,那……”
.c发布道志叹口气反问:“你说怎么办?”
.c发布道全摇摇头:“大师兄,您问我有什么用,倒是你和二师兄快点想个法子出来啊!”
.c发布道志看着他问:“老三,这件事上,你怀疑我多一些还是老二多一些?”
.c发布道全被他问的一愣,接着便不耐烦地说:“大师兄,不就是放了一只狐妖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你和二师兄中的一个又怎么样?更何况还不一定是你们。咱们还是快点想个法子应付师父吧。”
.c发布道志倒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苦笑着又在他头上狠扣了一记:“原来这几天看你在那里苦苦思索,居然是在想这种事。”
.c发布其实道全这几天胡思乱想,自己也说不上自己在想什么,可是听了道志的话之后,他才蓦然明白了自己的真正意图:自己不想平静的生活被打乱,心里想的最多的,并不是大师兄、二师兄谁更有嫌疑,而是怎么糊弄师父,让生活回到原来的轨道。所以道志这么说他,他也苦着脸没否认。
.c发布“你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想着怎么糊弄师父了,等师父回来我告你一状,看你会不会被罚!”
.c发布“大师兄,我这不是当着你才这么说吗,我知道你不会对师父说的。”道全坐下来托着下巴,皱着眉头说:“大师兄,认真的,我开始真以为是你干的,你那天喝了那么多酒,那个狐女又长得那么漂亮,说不定……哎哎哎,你只是那么想想,你别瞪眼睛握拳头啊,我真的只是想想……”他左躲右闪地逃避着道志的拳头,“可是后来我又想到,二师兄的终点比你还多,他事先知道会有事情发生一样穿戴整齐的在屋里等着,而且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他还顾得上取妖怪的内丹……最重要的是,他见了我们问都没问师父房中出了什么事,就好象什么他都早知道了一样……”他边说边小心地瞄着道志的脸色,见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抹赞同,便接着说:“可是我转念一想,如果是二师兄做的,他的性格必然会马上杀之取丹,怎么会拖延到她在咱们的水缸里下毒,然后又来袭击我呢?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所以觉得不如让事情就这么过去,然后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好。”
.c发布“你真是……”道志笑了起来,“不过让我去骗师父我实在做不到,还是尽量地把事情弄明白,实在弄不明白,师父回来之后就对他老人家如实禀报,请师父处置吧。”
.c发布“唉……”道全其实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不过一切还是得大师兄做主。
.c发布“老二,快进来吧。”道志忽然大声对着门口说。
.c发布道全一回头,见道真从门外走了进来。道真神态自若地自己坐了下来说:“我不是想在门外偷听,而是不想在那种时候进来。”说着看了道全一眼,道全顿时明白,他一定是在自己说到二师兄怎么怎么样的时候到达门外的,因为自己还在描叙对他的怀疑,所以他才没有进来。道全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肚子根,缩在道志的身后不敢去看道真。
.c发布道真十分认真地对着道志与道全说:“那天晚上我之所以穿戴整齐,是因为我根本没有睡下,道全来叫门时,我刚刚进门不久,从外面回来,至于为什么出门,那是我一点私事,与这件事无关。”他这么说完,看着道志,虽然没有问出口,可是他的意思却是十分明白的。
.c发布道志马上迎着他的目光说:“我当时是去师父房中找一样东西——这是师父允许我使用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自己去向师父说明,我只是在当时无意中发现墙上的葫芦少了一个而已。”
.c发布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大师兄与二师兄也不例外,只是他们的理由……道全摇着头,对于两位师兄肯向彼此、向他解释事情的原因已经很满意了,他嘟哝着说:“所以我还是以为,咱们想个什么办法应付过师父那一关再说。”
.c发布“你胆子不小,敢想着糊弄师父!”两位师兄异口同声地斥责,道志的巴掌重重拍在了他头上。
.c发布不等逸云道人回来,事情便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一天晚上,道志与道全又象近来几天已经习惯了的一样,来到师父的小院巡视。道全还是站在院中,看着道志从卧室到丹房一间间地察看。他仰头看着天空的繁星,深深呼吸几口,师父快回来了,事情还没有头绪,想到这些,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两位师兄想出什么好办法没有。
.c发布“啊……”屋里传出道志一声惊呼,道全来不及多想便向房中冲去,却被师父布下的阵法一下子弹了出来,他昏头昏脑地躺到了院子中之后,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一道白光从屋中冲出,直射上了天空,在上方略一停顿,便快速地消失在远处的夜空中。道志挺剑从屋中冲了出来,看着消失的白光连连跺脚。道全从地上爬起来,见道志手臂上鲜血淋淋,还没叫出声来,一道风声带着人影又落在了面前,他戒备地后撤了一步,才看清楚对方是二师兄道真。
.c发布“怎么回事,我看见有道妖气冲出去……大师兄你受了伤!”道真惊讶地上前为道志处理伤口。
.c发布“我一进门那个狐妖就已经被放出来了。”道志的伤口上被撒上伤药之后,被药性刺激出的巨痛逼地吡牙裂嘴,吸着冷气说:“她出手偷袭,我没有防备就着了道……”
.c发布道全看看师父的房间,里面黑漆漆的,从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由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又是狐妖?师父抓了很多狐狸吗?”
.c发布他的话令道志和道真的目光都是一跳,为什么又是狐妖?道全不知道,他们两人可知道的清楚,逸云道人困住的妖怪各类实在是不少,如果说两次放出了两只狐妖是出于巧合,就未免太巧了一些吧。而且是谁能够连续两次闯进逸云道人的房中?尤其是今晚,在三个人小心戒备的情况下,还是又放走了一个妖怪。
.c发布“大师兄,你进去的时候,狐妖已经被放出来了吗?她为什么不早逃走,反而要等到你进去之后呢?”道真的语气**的。
.c发布“不知道。”道志的回答也没有什么感情。
.c发布道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中充满了担忧。
.c发布道全从那天晚上开始,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师父回来,可是这一天终究还是要来的。第二只狐狸精被放走的几天之后,张逸云回到观中。道全的心里不停地打着鼓,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只是与两位师兄并排跪着,由道志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向逸云道人说了一遍。
.c发布逸云道人的脸沉的象铺了一层冰霜,他从进门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道全本来还想劝两位师兄别在他的气头上火上浇油,可是道志一句:“师父一进屋不就什么都看到了,你以为瞒得过吗?”便把他顶了回来。
.c发布逸云道人的目光从道志转向道真,又从道真转向道志,就连跪在地上没有抬头的道全都可以感受到,他正中正在分析,这种事会不会是这两个徒弟干的?是他们的话会是哪一个?道志还是道真?也许是道志进屋后放出狐妖,然后受伤,装作进门后狐妖已经放出,自己受袭的假象,也许是道真跟在后面,趁着道志在丹房查看的时候,溜进了卧室,在道志进门之前放出妖怪,然后趁着一团混乱的时候溜出去,装作闻声而来的样子。若说疑点与他们两个差不多的多,可是凭心而言,还是道志的嫌疑多一点。可是凭着情感,他却是宁愿一切是二师兄道真所为。
.c发布正当他在那里七上八下的乱想之际,逸云道人忽然说:“老三,你跟我进来。”
.c发布“啊?”道全茫然地抬起头来,见逸云道人已经转身向房中走去,道志向他使个眼色,道全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c发布这是道全第一次进入师父的卧室,虽然尽力地在师父面前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目光还是忍不住四处乱瞄着。逸云道人的卧室与他的丹房一样十分的简朴,除了一张云床,几个莆团,一张几案,一加瑶琴,一炉清香之外,就只有四壁上挂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葫芦了。看到这些葫芦,想到每一个里面都囚困着一个妖怪,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这样的屋子里真的可以睡得着吗?师父果然道行高深,换了自己是万万不能入睡的。
.c发布“老三,”看着道全恭恭敬敬地在自己面前跪下,逸云道人看了他半晌才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c发布“我,我……”道全平时很少与师父面对面说话,他的道术都是道志代传的,平时多半是随着两位师兄例行的问安,所以此时十分紧张,结巴了好一会才说:“我觉得一定是外人做的,师父,大师兄和二师兄都不会的!请您明察!”
.c发布逸云道人盯着他看了片刻点点头:“老三,你入门最晚,与我向来不怎么亲密,与你两个师兄倒是感情甚笃,而且你这个孩子就是心肠软,我就知道你会尽力为他们开脱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做的,那么他把你和他的另一个兄弟置于了何地?他有没考虑过你们的处境与我这个师父?说明白点,他是不是真的象你一样,把你们当作了兄弟?”
.c发布“师父……”道全有些痛苦地低叫。
.c发布逸云道人温和地看着他说:“老三啊,我这次出去也遇上了一件麻烦事,有个道行高深的妖怪因为我这些年杀伤作恶的妖怪太多,已经向我提出了挑战,我若不应他,岂不是灭了咱们道门的威风,长了那些妖孽的志气,所以我已经应下了这个挑战。十天之后,他就到这里来与我一决高低了,你说这种时刻,如果他们之中再出一个叛徒,我该如何?”
.c发布道全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c发布张逸云的法力高深,道全这几年就曾经亲眼看过几个上门“讨教”的人被他打得落荒而逃,这一次连他自己也这么郑重,可见这个妖怪的实力确实不凡,如果在这种关键时刻,再有别的事让师父分心,道全不敢去想这个后果。“那么,师父,我去……我去……”他一心想向师父保证,并且做些什么,可是话已出口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说做什么才好,而且凭自己这点本事,又能帮上师父什么忙?
.c发布逸云道人看他一脸沮丧,笑着说:“我倒真有件事要你去做。”
.c发布“师父您尽管吩咐,我一定拼命也做到!”道全拍着胸口保证。
.c发布“没有那么难,你给我看好他们两个就行。我不会把要与人争斗的事告诉他们,也不会再对这件事追究,这样一来,他们之中真的有一个做了那些事的话,就会以为我有暗中调查,越来越慌张,势必会露出一些破绽来,你盯着他们,见谁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就马上来告诉我。”
.c发布道全没想到师父会让他做这些,也没想到师父对自己竟然如此的信任自己,他一时百感交集地望着逸云道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才说:“师父,道全一定做到您的吩咐,不过我相信,这件事一定不是大师兄、二师兄做的。”
.c发布逸云道人点点头,闭目不再言语。
.c发布道全见师父不再与自己搭腔,便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个礼,然后退了出来,出门之际逸云扬声说:“你们三个回去歇着吧,我想静一静。”
.c发布道志与道真相互看看,揉着已经麻木的膝盖站了起来,道全见他们都不向自己询问,张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c发布接下来的日子道全生活在紧张与彷徨之中,两位师兄显然知道师父要道全做什么,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表示,只是对道全说话时,话里话外都增加了一些为自己撇清的内容,这使得道全心里不太好受,虽然是奉师命才这么做的,可是监视的对象毕竟是自己向来视为兄长的师兄,道全在面对他们的目光时,难免常常生出做贼心虚的感觉。他有好几次想对师兄们主动说出自己是奉了师命在监视他们,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让这些有什么意思,显示自己比他们更得到师父的信任?还是一边监视他们一边表示自己的善意的矫情?道全怕师兄们反而会想歪了,所以无法开口。
.c发布“大师兄吃饭吧。”道全把饭菜摆好后说,师父向来单独吃,道真这几天也老是喜欢独处,所以饭桌上只有他们兄弟俩。
.c发布道志抓过馒头咬了一口,然后含糊不清地问:“师父有没有说,向他挑战的人什么时候来?”
.c发布听这话道全吓了一跳,把筷子掉在了桌上。
.c发布“师父不许你对我们说对吧?”道志依旧吃喝,一点也不在意道全的失态,“这是他的性格,他老人家是事事处处的小心,连自己的徒弟……唉,怪我不好,不能把事情弄明白,让他相信我的清白。”
.c发布道全捡回筷子,用衣襟擦上面的油迹问:“那,那大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c发布“我跟了师父二十多年了,他的老朋友我认识的**不离十,师父接受人家的挑战是在他的那位朋友那里,而这次师父去拜访的那位朋友的徒弟跟我也是好朋友,他飞鸽传书给我,问我用不用他来给我们助拳,所以我不就知道了。”他冲道全笑着说,“我想师父对这个挑战之事一定心有顾忌,不然不会放下这件事不问的,就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师父一定需要我们这些弟子为他做的事,可我们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不信任我们,已至于不能为师父分忧,可恶!”他十分感慨地重重咬了手中的馒头一大口。
.c发布道全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说:“大师兄,会不会是那个向师父挑战的人捣的鬼?他为了让师父分心不能好好比斗,就用这种手段。”
.c发布道志沉吟后摇头:“不太可能,能让师父如此重视的对手,道行必然不低,这样的高手肯定不屑于使用这种下流的手段的。”
.c发布道全撇撇嘴心想:道行和人品有什么关系,谁规定道行高的人就不会用卑鄙手段了,不过他没有与道志分辨,转开话题说:“那么……我们可以帮师父做什么?”
.c发布“师父没有吩咐,哪用得着我们多事。”道志自言自语地说,“以前师父每次都会……唉……”
.c发布道全知道,以前有人上门挑衅,师父肯定每次都会让大师兄帮着做些什么,可是这一次……难怪大师兄的心情这样的沉闷,道全偷偷地自己弄到的一壶酒摆在道志面前,希望可以让他心情好一点。
.c发布“好小子,敢背着师父出去弄酒,拿来,没收了!”道志一把抓过去,还没忘了顺手在道全的额头扣了一指头,心情果然大有好转。
.c发布道全来到道真房中收拾碗筷时,发现他根本没怎么动那些食物:“二师兄,今天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吗?那么晚上我……”
.c发布道真一直在窗下坐下凝视窗外,始终没有理睬他的唠叨,直到道全出门时才问:“你和大师兄都知道了,唯独瞒着我一个对吗?”
.c发布“啊?”
.c发布“哼。”道真坐说:“我在师父身边快十年了,他的习惯我还不清楚吗?如果他从外面回来之后足不出户的修行打坐,那么不出半个月必然有强大的对手上门挑战。”
.c发布道全几乎忍不住翻白眼,一个跟了师父二十年,一个跟了师父十年,师父居然让自己监视这对兄弟?这不是难为自己吗?他心中嘀咕之际,道真又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告诉大师兄,却不会告诉我,果然是这样,你与大师兄才是好兄弟啊……”听到道真这么说,听到这个平日冷冰冰的师兄口吻中难得的牢骚,想到他者几次对自己的救助,明知道自己要放掉那只刺猬妖时,他什么也没说便转向离去时的宽容,道全心中一阵不忍,结结巴巴地解释说:“二师兄,我没有告诉大师兄,是他自己知道的——他,他跟了师父快二十年了啊。”
.c发布道真听到这里,摇头苦笑,却什么也不再说。
.c发布道全知道他不相信自己,脑子一热脱口说:“二师兄,师父是让我监视你与大师兄,他说如果他在表面上放手不追究这件事,那个叛徒一定会以为他在暗中调查,说不定会在我面前露了马脚来。二师兄,我真得不相信是你们干的,所以什么也没对师父说过,可是现在师父大敌当前,偏偏又对咱们有了疑心,要怎么样能帮上他的忙才是重要的事啊。”
.c发布道真闭目良久,忽然问:“你给大师兄要的酒还有吗?我也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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