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净会取笑人家。”侍墨撅着嘴,哼哼两声。
天意和侍砚都被逗乐了。
“侍墨,主子让你去取木炭,木炭呢?”侍砚看着两手空空的侍墨,不由出声询问。
“说到这我就生气,主子,您知不知道我到了柴房领木炭的时候,她们怎么说?”侍墨一扫方才的委屈,愤愤道。
“哦?怎么说?”天意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负责发放炭火的人说,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今日在忙着准备三日后的王爷寿宴,所以木炭尽数送到议事厅了,没有多余的木炭给我们朝阳院,让我们将就下,等下批木炭购进来再让奴婢去领,真是太气人了。”侍墨一鼓作气将事情顺溜地讲出来。
天意托着下巴,笑得一脸兴味,“真是这样说?”
侍墨重重地点头,一旁的侍砚皱眉说道,“主子,自从王妃将寿宴交给了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办置后,下人们便开始私底下揣测,王爷会把世子之位传给二少爷和三少爷哪一位,而且还说我们朝阳院铁定无缘世子位。”
“说不定就是这样,才会克扣咱们院子里的木炭,真像一群蜜蜂,哪里有蜜便往哪里贴!”侍墨借口道。
天意不甚在意,她抚了抚垂落在胸前的发丝,笑了笑,“这世间本是如此,多的是墙头草,见风使舵,我们要是一直去计较,反倒不值,不过是几斤木炭,侍墨,你到我柜子里拿些银两,让荀家出府买,这几斤木炭,我们朝阳院还是买得起。”
“是。”侍墨领命离去。
唯有侍砚不解,“主子,这样长期以往不是个办法。”
天意弯了弯唇,眉中漾起一汪清澈的湖水,“谁说我会一直容忍她们?只不过时候未到罢了。”
侍砚心领神会。
此时,季初色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天意不由一惊,立即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说这句话时,天意转身看向跟在美人身后的清风,清风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摇头,“大少奶奶,没有人欺负大少爷。”
闻言,天意才松了口气,她笑语盈盈拉着美人坐下,疑惑地道,“那是发生什么事?你怎么这么生气?”
季初色对上天意明亮的双眸,脸色突然沮丧了,他语气低哑道,“方才,我听到下人们说娘子坏话。”
“是吗?这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天意一怔,没想到是因为她,随即欣慰地安慰他。
“可是我心里难受,是不是因为我很笨,所以她们才会这样说娘子?”天意的安慰没有起到作用,季初色头低得更低了。
天意脸上的笑容一滞,火气顿时冒上了心间,这些下人还真是口不择言,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柔了声音,“怎么会?我们初色长得这么出色,又这样善解人意,怎么会笨呢?”
话音一落,季初色抬起头,他揽上天意的肩,用力抱进怀里。
天意只感觉到眨眼间便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带着梅麝幽香的胸膛。
“娘子,我很高兴。”
听着耳边传来的胸膛鼓动的声音,天意柔声回道。“高兴什么?”
“高兴初色能娶到娘子。”
“我,也很高兴。”
人世茫茫,何其有幸,能够遇到一个人,欢喜由他,牵挂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