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意支支吾吾。
娘子的神情引起了季初色的警惕心,他立即严肃地凑到娘子面前,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娘子,老实交代,说谎是要鼻子变长长的!”
天意一窘,这是她之前跟美人讲的睡前童话故事,没想到他竟如此活学活用,此时此刻,天意不知是该喜呢,还是该愁?
如果告诉了美人,她今日遭遇的事情,肯定会增添美人的担忧,就如同这次他拼命习武念书,却受了风寒高烧,兴许美人会更努力,积极向上的美人是她所期望的,只是这样她会于心不忍。
但是一想到,之前她做什么事都不会避开美人,不管是人情世故,还是下人们背地里做的手脚,她一一都在美人面前处理,毫不避讳,她觉得,如果能让美人多接触一点这些事,他的心智便会更加成熟,不会再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也不会轻易被人陷害欺负,而且经过这一段日子她刻意的培养,美人似乎有了长进,这种效果是喜人的。
思考了片刻,天意对上了那双关切而又清澈的漂亮眸子,心里便下了主意。
“美人,我跟你说,但是你不要担心。”
“好。”见娘子说得这么郑重,季初色也严肃着一张脸。
天意将事情尽量酌轻讲出来,途中还特意注意着美人的神色,虽然美人的脸上显现担忧,不自觉握住她的手,但是没有出言打断她,天意觉得很欣慰,她的美人终于懂得收敛他的情绪,只是握着她的手力道很重。
话毕。季初色立即拉着娘子站起来,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天意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啦?”
“我看看娘子有没有受伤。”季初色语气里饱含担心。
天意不由笑了,她拉住美人,“我没事,有事的是那些黑衣人,你没看我好好的?”
这时,季初色才松了口气,于是他问道,“为什么那些黑衣人要抓娘子?”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凤一,凤一说派人追踪那些黑衣人,发现那些人进了一个院子,那个院子是当今东临太子买下的别业,所以结合东临太子的名声,以及遇见她后他所说的话以及所做的举动,天意已经不难猜出这个太子的本意了。
她对于这个东临太子毫无好感,却不想他竟然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当时一想到他的心思,她就忍不住毛骨悚然,以后要是遇见这个太子,她能避则避,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来者是,这个东临太子位高权重,以后便是东临国的掌权人,她逃得了一时,能逃得了一世吗?除非他对她只是临时起意,新鲜感一过,便了无趣味了。
可是天意心里明白,对于男子来说,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越是吃不到的,越想吃。此时美人问道这个问题,她却不能将真相告诉他,因为以着美人的性子,说不定就找上人家算账,可是现在的美人哪里是人家的对手,为了美人着想,她这件事还是先瞒下来好。
“说不定这些人是想抢些银两,美人不要想太多。”
天意脸色缓了缓,嘟嚷着,“就像是那些拦路抢劫的人,说着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心里的惆怅被美人这么一打岔,天意忍不住笑道,“正解。”
“前些天听到李婶婶说猫丢了,小李哥哥家的牛被偷了,果然,皇城的治安是越来越差了!”季初色突然仰天长叹。
因为天意不会拘着美人,所以美人经常和清风跑出府玩,因着美人天性纯良,便也结识了一些厚实的人家,虽然天意不曾插手,但是美人结识的人,她都一一清楚,达官贵族心肠弯弯绕绕,她宁愿美人和本性善良的人交往。
天意失笑着摇摇头。
安抚好美人后,天意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等回过身时,却看见彩霞鬼鬼祟祟地瞄着正房,等对上她的视线时,彩霞立即神情闪躲地避开。
天意皱了皱眉,正好明月清风走来,天意叮嘱了他们几声,才转身走向书房。
“凤一,凌二,我知道你们在,出来吧!”天意坐在书桌后,侍墨侍砚随侍在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