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天意都忙得脚不沾地,连带着和美人说一句话都难,幸好她觉得这几日的美人格外的乖巧,不吵不闹腾她,让她能够专心致志地准备这次的生辰宴。
今晚天意又是一副刚沾到床就入睡的状态,季初色原本想要开口和娘子说两句话,却见她已经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他不由失笑,也不知道娘子最近在忙什么,而且又神神秘秘的,真是让人好奇得紧,只不过他看得出来,娘子不想让他知道,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娘子说过,再亲密的人,也有自己的隐私,自己要尊重她。
所以季初色将娘子放平在床上,将她头顶的簪子头饰取下来,褪下外衣,让她舒舒服服能够睡觉,做完这一切,季初色将被子拉起来盖在娘子身上,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娘子唇边似乎沾着糕屑,不由伸出手指将糕屑撷下,放进嘴里尝了尝,他却带着疑惑,这味道不像之前吃过的任何一种糕点,他回看了娘子一眼,却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最后他将此事先暂时搁在心底。
在他的认知里,这世间里,不管大事小事,都是小事,只有关于娘子的,不管大事小事,都是重要的事。
越来越临近美人的生辰了,天意越发的忙碌而且紧张,而季初色则是越发的闲暇,因为在他的日常中,陪伴着娘子才是他生活的全部,而娘子不在身边,他只能一人独自悠闲玩耍。
今日,便是美人的生辰,三月初九。
中午,天意亲自下厨,煮了一碗面线和两个红鸡蛋放在美人面前,这是天意在现代时,老家的习俗,生辰时,要吃一碗长寿面,以及两个鸡蛋,才能寓意吉祥安康。
桌上没有往日的各种各样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只有一碗糊了的面,和两颗焦了的鸡蛋,季初色狐疑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忍不住抬头向满眼期待的娘子问道,“今日侍砚生病了吗?怎么煮的东西这么难看?”
天意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忐忑到期待,到最后的凋零,天意隐忍着,但是触到美人那双天真质疑的眼睛,她忍不住伸手要将东西端走,“不吃就不吃,我让侍砚重新给你做一顿。”
季初色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指着十分让他大跌眼镜的面和鸡蛋问道,“娘子,这、这些是你煮的?”
天意羞着脸点了点头,承认这些失败品,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季初色更加吃惊,“可是娘子,我记得你厨艺很好的,怎么”
美人的疑惑让天意叹了一口气,她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美人,然后道,“这世间什么东西我基本都能做,但是唯独面和鸡蛋我掌握不了火候!”天意都不忍再说下去了,真是丢脸,堂堂一个掌厨大师,居然败在这一小小的面和鸡蛋上面了,真是笑死人了。
见娘子要将桌上的碗端走,季初色立即眼疾手快地拦下来,将两个碗都抢到自己跟前,他一边嚷嚷道,“不行,我现在饿了,看它们很顺眼,说不定很好吃,只要是娘子做的,一定都很好吃!”
天意没有想到美人居然会这么喜欢她做的,于是点了点头,欢喜地道,“美人,你真好!”
季初色立即以着实际行动证实他对这面和鸡蛋的喜爱,一口筷子面,一口一个鸡蛋,然后他怔住了。
“怎么,好吃吗?”天意坐在他面前,双手托着腮,一脸的期待。
季初色艰难地咽下一口,双眸中带着仿佛激动喜欢实则是被难吃闪出的泪花,他用力地点点头,“好吃,真好吃!”
天意顿时眉开眼笑,“那就好,之前我都不敢尝试,怕不好吃,既然美人你说好吃,厨房里还有,你慢慢吃,我待会给你添去。”
季初色终于体验到什么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了,简直是难受死了!
而这时候,花花们一个接一个趴在窗台上,看着强颜欢笑的主子,席三不由感叹道,“主子这是在用生命去爱大少奶奶啊!”
“不,这是不做死就不会死!”凤一信手将大少奶奶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拿出来卖弄。
州四立即接了一句,“我记得大少奶奶还说这句话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喏作喏呆。”
说完后,所有花花们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哎了一声,喏作喏呆啊
季初色摸了摸肚子,看着娘子欢天喜地地将碗端下去,叹了一口气,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呢!
趁着美人出去消食,天意再一次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然后安排好所有的后续工作,最后手一挥,众人都以着自己最快的速度消失。
到了傍晚,刚走进房间的季初色,便看到一旁像是等候已久的娘子,不由笑道,“娘子,好稀奇,竟然在这个时候可以看到你。”
天意知道因为这几天忙碌都没有好好陪美人,美人才会这样说,她上前走了几步,然后拉着美人的手,娇笑道,“美人,咱们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待会出去走走好吗?”
季初色没有想到娘子会突然有着一个邀请,难得能够有两人独处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呢?
但是当两人走到一处漆黑的郊外时,季初色有些不解,“平日里别人都喜欢去看风景好的地方,为啥娘子的口味是喜欢到越漆黑,越安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