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苏卿卿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康晋荣明面上是太后宫里的太监总管,其实是太后养的面首。
如今太后势大,暴君还没有实力跟她正面抗衡,上次闹得母子失和才保住了她。
现在要暴君动太后宠爱的人,只怕并不是那般容易的。
那康晋荣像是一条阴毒的毒蛇一样,得想办法除了他才行。
苏卿卿带着这样的困惑睡去了,而听着她心声的君璟晔在昏暗的夜色中,脸色格外的难看。
半月前,太后在朝会上提出建立监察寮,由宫中宦官担任监察寮首领。
太后一党派系集体赞同,便是朝中有反对,但是太后一党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便是有反对的声音也被淹没了。
监察寮已经建了起来,便在东华门旁边立了衙门。
说是专主察听在京大小衙门官吏不公不法及风闻之事,只对天子负责,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
但是君璟晔知道,这个监察寮是只听太后的,这些监察寮里面的宦官,便是太后的爪牙,以后会更加稳固太后在朝中的地位。
而太后举荐的首领,便是永寿宫的康晋荣。
君璟晔查过这个康晋荣,可是他入宫的档案全部清空,他知道,必定是太后的手笔。
他近期便在想着怎么应对这个监察寮,便听到了苏卿卿心中的心声。
母后她愿意为了一个面首设立衙门,扼止他的皇权。
难道母子之情便这样的不堪?
一夜辗转难眠,苏卿卿倒是好眠,夜里下了场雨,屋内寒凉,他将薄被拉起给她拉上。
她睡中倒是乖巧,循着他身上的温暖靠了过来。
君璟晔看着怀中的人儿,心中的阴翳才散了一些。
后半夜君璟晔才浅浅睡去,天色刚亮,听着小安子叫起,君璟晔起身坐在床榻边上揉了揉头,回身看着床榻上的人儿,此时睡得香甜,完全没有一个服侍帝王早朝嫔妃的自觉性。
君璟晔见她衣领敞开,眸光渐浓,少许,才给她轻轻拉上。
君璟晔更衣上朝,按照惯例,让刘总管从库房里找了些首饰赏给了淑妃。
毕竟昨夜里淑妃“承宠”了,做戏要做全套。
连着几日,君璟晔都没有来后宫,苏卿卿乐得清闲。
她身上有君璟晔给她的出宫的牌子,想着徐婕妤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徐夫人的病怎么样了,苏卿卿等着身上好些了,抽空带着小安子出宫去了。
别苑是先皇修建的,平日里会在别苑避暑,离皇城有些距离。
苏卿卿到的时候,已经午时了。
苏卿卿出来的时候,正好有辆马车出来,清风吹起车帘,苏卿卿看到里面端坐着一位穿着朴素的妇人,眉目慈祥平和,苏卿卿只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待徐婕妤来接她的时候,苏卿卿问起:
“方才坐马车离开的是哪家夫人?”
“是我母亲的故友,来探望她。”
跟苏卿卿想的一样,这个时候来探病的,必然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徐夫人如何了?病情可有缓解?”
提起这个,徐婕妤明显面露喜色。
“已经开始好转了,今日进食也多了一些。”
苏卿卿也颇感欣慰。
当时大火之后,她托人给王太医捎话,说是南苑的断崖处见过狐套这种植物。
那时王太医回话,说是已经找到了。
在山上遇到一名少年,帮他寻到了。
苏卿卿随着去看了徐夫人之后,见徐夫人果然好多了,跟徐婕妤提起了回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