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主卧出来,傅琮凛就去了书房。
他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不过片刻,烟灰缸里已经塞了好几个烟头,书房里一片浓浓的烟草气息。
烟雾明明灭灭,萦绕着他周身,男人表情阴郁冷沉,靠在书桌边,单手横腰,脚踝交叠,神色有些怠倦,盯着地面某处,无神似的。
时绾的态度,让他吃惊不已。
真的要答应和她离婚?
傅琮凛是下意识的拒绝的,他对时绾具体是什么感情,他说不上来,只知道这两年已经习惯了她在他身后,追随着他,纠缠着他,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现在回想起来,仿佛都历历在目。
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
真的如赵闲说得那样,是他太伤她的心,失望多了就想要离开吗。
傅琮凛不相信。
他肯定以及确信,时绾是爱他的,深爱,无法自拔的那种,不可能随随便便说一句不爱他了,就当真是不爱,她在说谎,在敷衍,在口是心非,在自欺欺人。
也是,兔子急了都咬人的。
她发发小性子又怎么了,之前是忍着,现在因为宋半夏的原因,她受委屈了,所以忍不了了,想要爆发出来,解解气。
他可以理解。
傅琮凛把烟头捻灭,掀了掀眼皮子,懒洋洋的站直了身,朝窗户走去,将夜风放进来,驱散浓浓的烟味。
他盯着遥遥的重山叠嶂,黑影成片,不疾不徐的呼出一口气。
想离婚?
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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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琮凛在客房洗了澡。
他在客房也住了几天,至今不太习惯。
睡着老觉得床太硬,不如主卧的软,浴室也小,房间的东西虽然算得是齐全,但比起主卧的装修陈设,差得远了。
头发湿漉漉的,夜晚寒气较重,傅琮凛拿了吹风机打算把头发吹干。
刚插上插头,摁了两下,发现吹风机没什么动静。
傅琮凛皱眉,摆弄了一会儿,才想起前天晚上好像把吹风机摔过,难不成摔坏了?
他试了好几次,吹风机还是没动静。
于是随手一丢,卷了毛巾擦头发。
片刻后,他趿拉着拖鞋朝主卧的方向走过去。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走廊上仅有昏黄的灯照亮,时间也不早了,傅琮凛刚刚看过,已经凌晨半了。
傅琮凛站在主卧门前,手搭上门把,试探性的往下压了压。
用了点力。
门没锁,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
走廊上的光溜进卧室的地板上,折出一道光影,与房间的黑暗形成对比。
傅琮凛垂眸,上前两步,推门而入。
轻轻的带过门,留了一处缝隙,手沿着墙壁摸索,熟练的打开了床头的壁灯。
一盏温暖的灯光亮起。
照着床上熟睡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