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绾倒真的想挖个洞立马把自己埋了。
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像是会酒后犯浑的人。
且傅琮凛本就居心不良,指不定昨晚是他黑了心肝强来的。
这么一想,时绾心里舒坦了些,不自觉的缓缓松了口气。
下一秒就见傅琮凛赤着上半身走出来,白色浴巾松松垮垮的围在腰际。
他神色平静,看见时绾,只懒懒掀了下眼皮,“醒了。”
毛巾擦过发丝。
时绾怔了下,发现他头发长了好多,以前是干脆利落的大背头,如今额前的黑色碎发都快遮眼了。
她扯了扯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傅琮凛像个没事人一样,目光在卧室里扫了一圈,“你吹风机放哪儿的?浴室没有。”
时绾张了张口,想说话,却觉得喉咙有些痒痛,很是沙,她顿了顿,没去看他,“梳妆台的柜子里。”
傅琮凛依言找过去,背着身。
时绾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后背,依稀记得自己昨晚攀上去的感受,很烫又结实。
男人的肩颈附近,七零八落的指甲印,还有零星的吻痕。
时绾眨了眨眼,脸有点烫。
而后又看了一眼,傅琮凛背脊上还有突兀的伤疤。
时绾缓下呼吸,手指在被窝里交缠在一起。
她垂眸。
是鞭伤。
犹记得当初傅老爷子知道她和他离婚的消息时,傅琮凛被叫去书房,回来后带着一身的伤痕累累。
……真是疯了。她想,没什么好心软的。
时绾抿了抿唇,启唇道:“昨晚……”
吹风机嗡鸣着,傅琮凛动作一顿,关了,卧室安静下来。
他没转身,嗓音淡淡:“什么?”
时绾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发沙的嗓子,“昨天晚上,我们……”
“嗯。”她话还没说完,傅琮凛应声,仍然背对着她,“昨晚是你强迫我的。”
那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硬生生被时绾卡在嗓子眼里,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眉蹙起来,声音都不自觉的提高了些,“你在胡说什么?”
男人的头发虽然长了,但也长不到哪里去,随便吹两下就干得差不多了。
傅琮凛放下吹风机,站起来朝她走过去,漫不经心的神色,“你不信?”
时绾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忍不住往后缩了下。
这一动,扯到酸软的腿,她心情更不愉快了。
“还是想赖账?”
“我赖什么账,这种事情本来就是……”
“什么事情?”
时绾一噎,赧然,又皱眉,佯装怒气,“你不要老打断我说话行不行?”
傅琮凛微颔首,“愿闻其详。”
时绾气得说不出话了。
傅琮凛却在半道折了个身,转向了沙发,从上面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点拨了几下,扔到床上。
手机弹动着跳到时绾眼前。
她没去拿,“什么?”
傅琮凛云淡风轻:“你看看就知道了。”
时绾抬起手。
被套跟着滑落了一些。
她的脖颈有或深或浅的嘬印。
傅琮凛看着,眉头轻微的动了下,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想到昨晚的风情,喉咙不自然的滚了滚。
时绾低头,看着手机页面的录音,瞳孔震了震,没敢去点。
“看见了吗?”傅琮凛问,扬起下巴,“点开放出来听听。”
时绾耳根泛红,她稳住心神,“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听?”
“你不是不信我说的昨晚是你主动这话吗?你听听就知道我是不是说谎。”
手里的手机仿佛是烫手山芋。
傅琮凛泰然自若,以证清白。
时绾连忙将手机丢开,一口笃定:“昨晚我喝醉了。”
傅琮凛稍稍抬了抬眉,“喝醉了就可以不负责?”
“我负什么责?就算我醉了,你也没醉,少不要脸在这里占我便宜。”
“那换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