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说,那个孩子快三个月了。
整整三个月,时绾没跟他透露过一点。
直到事情暴露。
后面的事情接踵而来。
她要求离婚。
一点留恋都没有。
傅琮凛把这件事情的责任全数揽在自己身上,也曾怨念过,时绾怀孕了为什么不跟他说。
就连李岳。
一个外人都知道。
却瞒着他。
但他从来都不是情绪外露的人,有时候会想问问时绾,她却对这个话题避之不及。
不久前时绾吃避孕药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逼不得她。
.
近十一月的晚风是寒凉的。
傅琮凛抱着时绾急急的往医院里走。
消毒水的气息瞬间充斥鼻息,医院是冷清的,连灯光都吝啬施舍一点暖意。
傅琮凛有种手脚冰凉的感觉,心泛着无法言喻的酸涩。
手忙脚乱一阵,终于将时绾安顿好。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看起来脸色并不好,怀疑的看了一眼傅琮凛,“你是她什么人?”
傅琮凛冷着脸,浑身僵直,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丈夫。”
“知道她是个什么情况吗?”
“小腹疼,在流血。”
女医生霍然笑了下,“女人来月经不流血流什么?你是她老公,这点儿小事还不清楚?”
傅琮凛蓦然抬眸,“月经?”
女医生看起来有点无语,看了眼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时绾,点点头,“是啊,小日子来了,还让她喝酒?也不看着点儿。”
傅琮凛沉默的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时绾身上。
一声不吭。
过了片刻,医生说道:“你老婆有些宫寒,平常注意休养保暖,好好调理,尤其是经期里,该注意的得注意,否则身体只会越来越差劲。”
傅琮凛轻微动了动唇:“嗯。”
医生离开后,傅琮凛便坐在病床边守着时绾。
让孟彰买了换洗的衣物和必备用品送过来。
东西送到时,时绾也醒了。
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人转了个脸,很不好意思的埋在枕头里。
傅琮凛看着她,“要不要喝点热水?”
时绾声音闷闷的:“嗯。”
傅琮凛倒了热水过来,顺便拿了止疼药。
时绾喝了酒,不太方便用药,挂了水现在好一些。
时绾还记得自己在傅琮凛怀里哭的样子,没去看他的脸色,闷声不吭的乖乖吃药。
“一直都这样疼?”
傅琮凛从未关注过时绾的生理期,并不了解,印象中有她因为生理期疼过一两次的画面,都不深刻,是以也没放在心上过。
“嗯。”时绾吃了药,苦得皱脸,而后问他:“几点了?”
傅琮凛看了眼时间,“九点半。”
她点点头,“你先回去吧。”
她目光微微下移,落在傅琮凛的白衬衣上,衣角有一处碍眼的红印子。
想到他是那么洁癖的人,竟然能忍受。
傅琮凛微拧眉,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利用完了人就想赶我走?”
过河拆桥的本事她倒是有。
时绾抿唇不说话。
他继续道:“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喝太多酒,非不听。”
“自己生理期来你不清楚吗?”
时绾小腹还隐隐作痛,头也些许昏沉,被他带着责备的口吻听得心里不舒服,也不想跟他吵架,忍着脾气道:“本来就不太准,之前又吃了避孕药……”
傅琮凛:“避孕药是我逼你吃的吗,解释了是你不信任我。”
说起这个时绾有些激动,“我那时候怀孕你不也是带了套吗,意外,是意外你懂吗!”
说完她就眼红了,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她怕,她怕再次发生意外。
因为她的话,傅琮凛原本算得是柔和的面容瞬间冷凝下来,“好啊,你说是意外,今晚这事不提,你好好跟我说道说道,为什么你怀孕了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