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出车祸这件事没能瞒住,倒不是傅琮凛说出去的。
而是傅明月的丈夫联系不上她,就找到了老宅,恰巧碰上了段素华,随后经一查证,才知道傅明月住院的事情。
段素华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一路上把傅明月的丈夫埋怨了个遍。
男人沉默的让丈母娘训斥,一声不吭。
段素华看着闷葫芦就来气,就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当初我们明月嫁给你,你是怎么答应的,说要对她好,你看看这就叫好?连自己老婆住院都不知道,你说你这个丈夫到底是怎么当的?”
段素华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看见病床上眼睛都哭得红肿的傅明月,段素华心里怒气更大,又止不住的心疼。
傅琮凛来的时候,段素华也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
文情一早就约了时绾去医院探望李岳。
早上她是被傅琮凛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傅琮凛不在卧室,手机铃声却一直响个不停。
时绾拿着他的手机出去找人,被吵醒的女人脸色并不是很好,连口吻都不客气,“你电话。”
傅琮凛:“是谁?帮忙接。”
时绾倚靠在墙壁上,冷冷的笑了下,意味深长道:“我可不敢。”
傅琮凛见她阴阳怪气,也没多说什么,走过去接过手机一看,霎时就明白了她的不愉快从哪里来。
是他妈妈段素华的来电。
时绾把手机送到他手上转身就走,继续回床上睡觉。
过了片刻傅琮凛回到卧室,跟时绾说他要去趟医院,早餐等下就送过来,提醒她别睡过头。
时绾嗯嗯的敷衍应声,头埋在枕头里,眼睛都不睁一下。
傅琮凛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强迫热吻后才把人松开。
气得时绾给了他一巴掌,甩在他的肩膀上。
傅琮凛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文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去看李岳。
时绾没拒绝,答应下来。
……
时绾和文情拎着东西,刚下电梯就看到傅琮凛和他妈妈。
两人似乎是在争执,双方的脸色都格外的不好。
高跟鞋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不再继续说话的同时,目光顺着看过去。
四人就这么明晃晃的打了一个照面。
时绾轻怔,视线落在傅琮凛身上转了转。
傅琮凛也看着她。
原应该在公寓里吃早餐的女人,此时此刻却打扮姣好的出现在医院里,手里还拎着水果篮,明显就是来医院看人的。
傅琮凛不用多想,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时绾来看谁。
男人的眸子沉了沉。
段素华看着时绾,面上的轻蔑鄙夷显露无疑,嗤声道:“琮凛,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心机,你才来医院多久,她就眼巴巴的带着东西追上来想献殷勤!你二姐有多讨厌她你又不是不知道,让她来干什么?”
时绾没说话,身边的文情扯了扯她的袖子,“我们走吧绾绾。”
时绾抬眸,视线扫过傅琮凛,男人的眸眼稍显沉郁,深深的望过来,面上没什么情绪,只唇角紧紧的抿起来,平展成一条直线。
时绾条件反射的避开,不高不低的应声:“嗯。”
时绾跟着文情率先离开,身后的段素华还在絮絮叨叨的嘴碎念着,话不是很好听。
“妈,您不是要给二姐带衣服吗,走吧。”傅琮凛出声打断。
段素华没搭理,仍然自顾自的,“以前还收敛些,现在你看看网上说的那些话,多脏啊,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的引那么多非议……”
声音有些大。
文情听得停下脚,想转身找她理论,时绾死死的压住她的手,对上她怒其不争的眼,时绾摇了摇头。
段素华以为时绾是来看傅明月的,所以才毫不留情的指责了一大堆,结果话都还没说完,她气还没撒够,就见时绾进了走廊尽头的那一间病房。
她愣在原地,眨了眨眼。
“她……她不是来看你二姐的?!”
傅琮凛想到刚才时绾那一张寡淡的脸,不知道她心里会憋什么气。
男人紧紧皱着眉,“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来看二姐的。”
段素华想着自己刚才说的那一堆话,相当于是对牛弹琴白费劲,不免脸色垮下去,又有些不自在。
闭上嘴不再说话。
……
李岳伤了腿,其他倒没事。
看见时绾和文情,温和的笑了笑,“是周措说的?”
文情接过时绾手里的东西一同放在桌上,闻言笑道:“对呀,反正我和绾绾也没事,就过来看看你。”
时绾:“还好吗?”
李岳抬眼对上她担心的视线,弯了弯眸,“没什么大碍。”
文情让时绾跟李岳聊天,自己则出去了。
她看了看安静的走廊,没有了之前傅琮凛和段素华的身影,撇了撇嘴。
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好巧不巧就遇上了段素华。
当水花溅到段素华脸上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针对了,抬眼看去,就见一个冷着脸的年轻女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段素华此前就没把文情放在眼里过,自然认不得她,只依稀觉得有点眼熟。
“你这人怎么回事?有没有教养,怎么好端端的往人脸上洒水!”
若是以往,段素华断然不可能这么斤斤计较的,只因为这两天心里憋着气,刚才又在时绾那里吃了瘪,觉得丢了面子,这会儿心情很是不愉快。
文情懒洋洋的给了她一眼轻佻的眼神,重新将手伸到水龙头下,凉水落下来,她再次随意的甩了甩手。
段素华气得脸都绿了。
“放肆!”
文情蓦地笑出来,“放什么肆?您以为自己是什么呢,教养?您配得到我的教养尊重吗?”
文情以前知道段素华不喜欢时绾,只是她不曾接触过,听过时绾的片面之词,对段素华的印象就不好。
如今一见,也跟她脑子里设想的那种贵妇恶人没什么区别。
尽会磋磨儿媳妇的。
刚才当着她的面儿,段素华内涵时绾,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说的什么文情都懂。
段素华盯着文情看了几秒,才回想起这人为什么有点熟悉,可不就是之前跟在时绾身边那个女人。
段素华敛了敛怒意,又恢复到以往那样尊容华贵,端着高高的姿态,“你是时绾的朋友?”
不等文情回应,她便道:“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一样的下作!”
对于她的刻薄讽刺,文情不以为然,甚至是不痛不痒,“下作又怎么了?您儿子不还死皮赖脸的缠着我们绾绾,您那么会骂,多教训您儿子啊,多矜贵一人,人模狗样的,婚都离了还要死缠烂打,可能您还不知道吧?您儿子低声下气求着我们绾绾那副姿态,可是让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