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欢而散后,张翠翠来到楼上,挽着陈昂的胳膊柔声道。
“你别跟三姨一般见识,那是咱妈的亲妹妹,怎么着也得看咱妈的面子吧?”
陈昂转头:“就是看在咱娘的面子上,我还管她叫一声三姨,要不然,我认识她是谁?”
“本来我是带着愉快的心情回来了,见了面,也跟她礼貌的打起了招呼,但你看看她跟我都说了些什么?”
“她姑娘大高个儿?一米五八就大高个儿了?那老婆你一米七,是不是算巨人了?”
陈昂一本正经的这话,逗的张翠翠差点笑出声。
“还什么谁要是找了她家于娟,能白捡两个大胖儿子,省心。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就当初放咱家鸽子,见死不救,我都想跟他老死不相往来。要不是咱娘……唉!不提她,这特娘的晦气!有了这样亲戚,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好啦好啦!我老公不气啦!想吃点啥不?老婆给你做咧?”张翠翠像哄小孩儿似的一边说话,一边给陈昂顺气儿。
“你这么说,我还真就有点饿了。我想吃油梭子,家里有吗?”
“有有有,村里王叔家宰了头猪,咱妈刚买了新鲜的猪水油,这就给你下锅炼去!”
陈昂口中的油梭子,有的地方叫‘油滋啦’,有的地方叫‘油渣’。是用猪身上的油脂肪炼成的柴肉,吃起来脆脆香香的。
炼出来的猪油更是一绝,那个时候,像是豆油这样的植物油很少甚至几乎不用,一顿猪油拌饭,猪油拌面,又能填饱肚子,又能能吃的喷儿香。
在张翠翠张罗的时候,陈昂对她喊道:“老婆,你晚点通知国宁电器那边,所有管理明天早上八点,去机械总厂大楼的会议室开会,到时候,我有几件事情宣布。”
“好!我知道了!”
吃了张翠翠炼好的美味油梭子,陈昂跟自己的母亲简单聊了一下。
母亲没有怪他跟自己的妹妹如此无理,她同样挺痛恨自己这个白眼狼的妹妹。
不说过去借钱救命的事儿,就说小时候,这老三就是一个很自私的主儿。
从小到大,干了不少让人恼火的事儿。
有一次自己喊着伟人掉茅房里了,她们的爹找来的时候,便诬陷老四说的,老四差点没让他们的爹给活活打死。
到现在,脑袋上的一个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爹娘走的早,给她们姐妹六个留的钱,让她全都顺走了,后面还死不承认,说钱丢了。
找了个好男人后,腰包鼓了,比其他姐妹富裕了,那得瑟的,天天数落这个,贬低那个,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不如她。
如今陈昂他们好起来了,那给她气的满嘴都是白沫子……
但血浓于水,碰上这样的妹妹,又能怎么办呢?
而且今天她确实太过分了,自己的儿子怼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实际上,闫晓丽恨不得把关系闹掰,以后各过各的,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一大早,陈昂他们吃过了早饭,她就带着张翠翠,沈淑燕,吴春梅奔着总厂办公大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