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护都考场外。此刻虽然天色尚早,但是前来准备入考的考生却是人数众多。而因为还需要少许时辰才会开始,所以一些考生们纷纷抓紧时间在温习一遍有可能被考的一些书籍,临时抱佛脚一番。
“少爷,没想到有这么多的人前来考试啊。”在人群边缘,青雀对于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表示咋舌道。
“历届考生之中,报考童生的自然最多,但如此多的人数却也让人吃惊,想来以后的乡试人数将会减少很多的。”同样看着眼前情景的徐文秀,也有些意外道。放眼望去,少说也有四五百人的衙役门前,就算彼此可以保持着几率,也难免有些喧闹。但是这些人中真正能够通过考试从此成为秀才的又有几人呢,大浪淘沙,以后的乡试、会试、殿试层层筛选。想到如此,徐文秀生出了一种任重道远的感觉,再也没有以前的轻松感了。
“少爷说的是,也不知钱公子会不会来送少爷入考场。话说钱公子真是一个好人呢。”提起钱公子,青雀有着相当程度的好感。昨天虽然徐文秀玉钱途是在雅间中交谈畅饮,但是钱途却没有忘记徐文秀带来的随从,而青雀和啊狗叔等四名随从在别处同样受到了款待。受了人家的款待,徐文秀的随从们自然对钱途亲近些。
“不错,钱兄家世不凡却难得的为人谦和。是位难得的君子。只不过有时候行事确实有些...”听到青雀称赞钱途,徐文秀是赞成的,钱途为人领徐文秀佩服,但是想到昨天用餐过后钱途的下一步举动,却是哭笑不得。不禁叹道行事不拘一格,真洒脱之人啊。
原来昨日徐文秀与钱途两人酒足饭饱过后,钱途便对徐文秀神秘的宣布还有惊喜。钱途所谓的惊喜却是让徐文秀猜测了一番。但是当惊喜呈现,徐文秀却是对于钱途又有了新一层的认识。
还在车外遇钱途并且叙话时,徐文秀就好奇钱途随从的去向,虽然没有深究,但是看其所行的方向,心中稍稍有所猜测。
但是当神秘揭晓之后,却不禁对钱途的大手笔感到吃惊。只见数名轻纱果体的异族美人儿鱼贯而入。在整齐的异乡见礼之后,便见这些美人儿开始扭动起了诱人的身姿,异域的风格、大胆的举动,轻纱下若隐若现的美好。无不宣示着这些舞者的诱惑力。
而这些舞姬便是当时让徐文秀情难自禁的波斯舞姬了。原来钱途差遣随从去办的事情竟是将这些舞姬全数买下。
在席间交谈理想时,钱途便说要阅尽天下美好,而其中就有美人儿,当时徐文秀还没有多少感触。但是当一个个妖娆的异域美女贴身服侍明挑暗逗,感受着那一具具带着幽香的肉体摩擦着自己身体时,所产生的那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徐文秀才真正体会到了钱途为何有如此理想了。值此时刻,面对着如此赤裸裸的诱惑,徐文秀复杂的内心真的是不知道应该庆幸自己的年龄,还是该遗憾自己晚生几年了。
虽然身体上没什么反应,但是早熟的徐文秀心中却是憋着一团烈火,并且越接触那些触手生香的丝滑肉体,徐文秀越觉得燥热难耐。最终在钱途无良的爆笑中,徐文秀不得不狼狈而去。
至于在徐文秀走后,那些舞姬与钱途会如何,他是再也不敢去想了。
“哼。小娃娃如此年纪来此凑什么热闹。这可是考秀才,不是在家里背诵千字文百家姓。如有自知之明还是早早回家,真是不知所谓!”
就在徐文秀苦笑昨日遭遇时。便见到一名身着儒衫身形消瘦的中年人神色不对的看着自己。
‘祸从天降?’如此想的徐文秀果不其然的看到那儒生来到自己身边劈头盖脸的教训了起来。就算脾气再好,再是沉稳之人,无端的挑衅也会妄动心中无名。更何况是此时年少的徐文秀呢。
“好个不知所谓!不知兄台可听过秦时吕不韦吕丞相坐下有个人,名为甘罗?”无端遭受讥讽的徐文秀面色不善,看着眼前一副长辈斥责晚辈一般的中年人,心中却是不忿。别说在家中从未受过如此言辞讥讽。便是眼前之人算个什么?也有资格来训斥自己?如此,中年人一番讥讽之言却是让徐文秀心底的傲气激发了出来。
“哼。真是不知所谓,自比甘罗你也说得出口,小小年纪不在家安心求索,反而在此逞能争强好胜。我看将来也难有大成就,哼,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听到徐文秀竟然与自己说话之时口称兄台,更是大有自比甘罗之意。中年人眼色一沉,随后便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了一番便不想在理睬徐文秀,抬脚欲走。
“观兄台年龄已有不惑?家中可有妻儿?平时以何谋生?如此童试参考了几次?兄台行径,如此自说自话目中无人可是书中习得?”看到过来一通劈头盖脸,事了便要拂衣去的中年人。徐文秀本就怒火中烧更是难以忍受了。一连五个问题各个诛心。
观男子年龄,家中孩子都要比徐文秀大了,如此年纪还来赴考,可想而知历届都未考上。再看那身本是青色的麻衣儒衫已经洗的发白,家中条件一眼便知。是个男人,都有其自尊所在。而观男子行径动则以言辞训斥他人,可想其人空有一腔自负。此刻徐文秀当着众人将这些问题高声问出,可谓是杀人不见血。
“你...如此目无尊长,看我不替你的父母好好教训你...!”走了几步的中年男子,突然听到身后徐文秀的高声喝问,突然感到遭受了莫大羞辱一般。并且下意识的举目四下,果不其然。在见到周围那些异样眼光之后,恼羞成怒的中年人突然回身向着徐文秀大步而来抬手便抽了过去。此刻中年人面目狰狞目中冲血,恐怖异常。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