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浮出(1 / 2)

 眼的白光闪亮,眼前的一切消失得无踪,唯余头痛袭来,她想伸手去捶打额角,却惊觉有大手在不断的抚摸她的发丝,耳中依稀还听到时重时浅的呼吸声。

怎么回事?

胸脯怎么好像压到什么东西了,硬邦邦的……

睁开眼睛,看见云纹的衣缘,视线慢慢下移,凝住一秒,又往上移,顿时就跟个炸开了的火炉似的猛地跳起来,指着被吓一跳、正愕然望着自己的东皇破口大骂:“死色鬼,我许你碰我了么?居然拿我胸部压住你那玩意儿?”

东皇缓过神来,讪笑:“明明是你自己趴在我那儿的,还扭来扭去的蹭。天予我而不取,我是傻子么?”

她就愣住了,依记得自己好像是往下滑来着,可是当时醉得要睡过去了,完全记不分明。

那就当不记得好了嘛,于乎,得理不让人,猛地骑到东皇腰上去,拽住他头发又是一顿乱扯。

“叫你趁我醉了占我便宜!叫你趁我醉倒了占我便宜!死色鬼,非把你扯成秃子不可!”

东皇也不生气,一颗大的俊美雍容的头颅任她折腾,被扯痛了也只是笑,偶尔叫几声痛罢了。她闹了一时反倒累了,双手按住床,长吁几口气,半晌想起刚才那个梦,一脸狐。

“我才梦见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她说着起指甲来。

东皇是轻薄眼色:“梦见男人了?发春梦也该梦见我才对吧。”说着便笑。他说这话倒没有一点大言不惭。本来么。论及那种关系。他确实是她唯一地男人啊。

“哎呀。不是!”她烦躁地道“就是个不认识地人。可我怎么老觉得认识呢。那人怪怪地。对着我叫什么放……”

她垂着眼睑在回忆那个男人地模样。完全没注意东皇眼中闪现一丝诧异。过一时听见东皇饶有兴致地问她那个男人长什么模样。她便翻着白眼开始形容。

怎么说呢。长得也算端正英俊吧。不过气质上不是很逼人地那种。看着太平和。不是她地那盘菜。她喜欢乌鹊那样俊美雅致地、假意温和实则粗暴蛮横不讲理地狐狸么自然不会喜欢另一种完全不同地男子。是以梦里只是震惊罢了。倒还真没把他地五官仔细地记在心上。但是有一个细节她醒来也不会忘记地。

“他手上缠着纱布又不像受伤了。”

东皇闻言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却原在听她提及“放”字时已有了心理准备此时是丝毫不动声色。只道:“做梦罢了。当回事做什么?你饿不饿?一直没吃过东西呢。”

他这么问一句,她倒像才反应过来一般:“啊,我想起来了,我渴得慌水。嗓子都要冒青烟了!”嚷嚷着便从东皇身上跳下来,捋起嫌烦的衣摆裙角一溜烟跑走。

她的身影远去东皇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吩咐姬女说他请南黎来。南黎的水之法则可以在任何有水的地方分离出水分身来前是整个群体内最为有效的联络者和情报收集者,现时虽然贵为妖帝然留有一个水分身在落央岛时常供他差遣。

他要见九幽。

他知道怒放的记忆没有恢复,否则绝不会傻到告诉他那个梦,可如果九幽真的完全抹去了怒放从前的记忆,她怎么会在鬼姬的记忆苏醒不过几个时辰之后竟然就梦见了辰轩?

很显然,她醉倒之后潜意识里接触到了原本早该被抹至无痕的怒放本身的某些记忆!

九幽莫非动了什么手脚?

挽暮花海自然有水,南黎的水分身去的快,九幽的意念分身来得更快。这个一贯温文尔雅的男人如今对着他没什么好脸色,隐约可见厌恶,可他的脸色更为阴沉。

听他说怀自己在灌输记忆时动了手脚,九幽冷冷一笑,忿然道:“轩儿在你手上,我敢么?”

九幽的脸色不假,东皇知道。他们都是突破之身,活过了漫长久远的岁月,自然而然会将很多表面情绪淡化,虽然胸中仍有七情六欲,却不如寻常人表达得那般激烈。以温和见长的九幽如今的忿然之色换到普通人身上估计就是怒不可遏了吧,绝不会是装出来的。

他也相信九幽没说谎。九幽不会不懂,被人拿中死穴,尤其是被他们这种弹指间能取数以千计之人性命的人物拿中,私下里再有小动作实是下下之举。

念及此,东皇便垂下眼睑,略作沉吟道:“你放心,我不会伤他的。不过原说十日还你,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你到底想怎样?”九幽怒目而视,高大的身躯隐隐颤抖。他确实是怒了——东皇若是拿他自己的性命做要抰他都不会这般动怒,偏偏东皇动的是他最上心的辰轩!

东皇岂能不懂,立刻道:“只要我确定怒放从前的记忆的确不复存在了,立刻会把辰轩毫发无伤的送回九幽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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