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垣反应迅速:“好!”
他转身语速极快地吩咐手底下的将士,很快,除了留下来清理尸体的两人,其他人四散开来,分头去传令。
萧垣则准备动身进宫。
“阿爹,我同你一块去,我手上有药方。”
“好。”
两人匆匆进宫面圣,皇帝听完来龙去脉,意识到严重性,当下大为震怒,不用想都能猜到这般心狠手辣之事是谁干的,他立刻摘下腰间的玉令递给萧垣,见此令如见天子,授予他最高权限,全权处理这件事。
黎落则领了手谕前往太医院。
有太医院和巡防营帮忙,加上御林军配合,黎落带着人,在人口较为稀少的城北选了一块地,连夜搭起毡帐做隔离地点,从太医院搬来各种医疗器具,同时给医官医女们做了简易的防感染培训,上百人严阵以待,准备接收感染病人。
次日天刚蒙蒙亮,萧垣亲自带着巡防营的将士,送来了第一个疑似感染的病人。
那病人是个中年男人,被送来时正不停地咳嗽,发热发得脸颊红扑扑的,皮肤出现大面积红肿和瘀斑,只看了一眼,黎落立刻断定出这是个感染了的人。
将人送进毡帐隔离,吩咐医女煎药给他服下,黎落叫住准备离开的萧垣,递给他一双油布做成的简易手套:“阿爹,注意安全。”
萧垣接过:“你也是。”
接下来的一整天,巡防营陆陆续续送来了四十多个出现感染症状的人。
黎落和几个医女一起蹲在毡帐外煎药,听着毡帐里传出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她好一阵后怕。
如果她没有及时发现,昨天加上今天,这疫病得传染多少人?
疫病一旦失控,慕容恂阴谋得逞,不仅长安城数以百万计的军民得付出惨痛代价,她的任务也会因此失败。
还好,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三天,巡防营又接收了六十多个感染病人,其中还有几例危重病患,黎落不敢耽误,按着前世萧长嫣和整个太医院耗费三个多月研发出来的特效药药方,加重药量给病人服下。
可即便如此,到了半夜,忙了一天已经相当疲惫的黎落正准备歇会儿,医女匆匆来报,说有个病人突然抽搐呕血,等黎落赶过去,那病人已经没了声息。
她连用愈疗卡吊住她命的机会都没赶上。
死去的病患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黎落看着医官们将她的尸体包进油布抬出去,准备让将士带去焚烧,很突兀的,她胸口猛地一痛。
这是来自萧长嫣的反应,即使前世经历过一遭,见过无数更为惨烈的死亡,这个孩子的死还是触痛了她,激起这个身体对于始作俑者刻骨的恨意。
世人大多庸俗,爱美色爱钱财爱权势都没错,可慕容恂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这么多黎民百姓的尸骨为他的野心铺路。
“怎么了?”系统灯亮起,相里安问。
黎落吐息几次,调整好情绪:“慕容恂必须死,无论用什么方式。”
天气越来越冷,在隔离点的日子分外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