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前不久用这个手段坑了一对父女。”吴云峰盯着唐老的脸,面色从容,“那对父女姓周。”
第一瞬间,唐老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有明白吴云峰什么意思,姓周的人太多了,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到唐老的话,吴云峰嘿嘿一笑:“那我再说清楚一点,一个叫周福的人在你们这里买了一块一百万的原石,你们偏说自己银行账户有问题,逼他拿现金,接着你们把一百万改成了一亿,但是那块石头是你们动过手脚的东西,根本开不出好东西……”吴云峰阴着脸,“还要我继续说吗?”
唐老的心听得咚咚乱跳,随着吴云峰的话,唐老的思绪也慢慢飘了出来,因为周氏珠宝的地段非常完美,周氏珠宝办得风风火火,而周福经常来他们交易所赌石,这便引起了钱三江的注意,周氏珠宝的招牌是祖上传下来的,奈何周福迂腐不化,到了这一代仍然坚持手工制作工艺。
这也导致周氏珠宝的店面始终开不大的原因,如果能得到周氏珠宝的招牌,再配备现代化工艺大批量生产珠宝,周氏珠宝这块招牌可开发的利润非常巨大,钱三江的贼心便源自于此。
也就在上个星期,钱三江在交易所布置了假赌石骗局,引周福老儿上钩,坑了周福一个亿的资金,其本身目的就是要兵不血刃的拿下周氏珠宝。
这些唐老都知道并且都有参与。
只是面前这小子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唐老犹豫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吴云峰摆手道,“告诉我,欠条在哪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唐老终于反应过来,这个穿着牛仔裤学生模样的穷屌丝,才是今晚这场戏的真正策划者,袁飞宇不过是他请来的帮手,唐老心中叹息,倒是自己小瞧了这小子。
“你还不明白?”吴云峰也没了耐心,“我是来拿欠条的,不然我跟你废这么多话?”
唐老皱眉盯着吴云峰,心头七上八下,这张欠条的确在他办公室,他还没来得及交给钱三江,但是这张欠条钱三江费劲心思才搞到手,就这么交出去,钱三江可饶不了他。
“你说拿就拿,这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吴云峰摊着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随便你,我不强求,你不给,我大不了再和袁飞宇进去演场戏,如果你那两块赌石切开,现场那些有钱人可不会罢休,难道还要我提醒你,三楼上面的人都是南源最顶层的名流?你觉得如果那样,你们钱记交易所还开得下去?”
唐老心头怒火猛蹿,活了这么久,还第一次被这样的小子威胁。
如果平常,唐老早就叫打手甚至杀手干活了,但偏偏这小子身边有袁飞宇这么大个保护伞,这让他很难做。
这小子精心策划,和袁飞宇一起,来到交易所就给自己下马威,然后演戏争吵,引起三楼里面名流官员的注意,接着扬言说钱记交易所下三滥,对原石动手脚,要切原石,而且这小子看中的两块石头,又偏偏的确是那有问题的两块。如果被切开,行家必定能看出问题来,到时候钱记就不用做了。
现在唐老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满足这小子的要求。
可是钱三江那边又怎么交代,唐老冷汗直冒,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你要试试吗?”吴云峰发出最后通牒。
唐老没有说话,而吴云峰笑着摇头:“好吧,这是你选的。”
接着拉着袁飞宇就往大堂里走。
吴云峰明白唐老的心里防线接近崩溃,只差最后一招,他的目的只是拿回欠条,搞钱记,他根本没兴趣,这一手还是在演。
“等等!”看着吴云峰和袁飞宇真的往展厅去了,唐老受不住惊吓,赶忙叫道。
吴云峰心头一笑,咧着嘴回过头去:“唐老您想通了?”
唐老阴着脸盯着吴云峰:“算你狠。”
吴云峰抖着肩膀:“一般一般,我只想告诉你们,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但是这个事情我不能做主。”唐老叹气,“我要给钱三江打个电话,不然我人头不保。”
吴云峰点头:“你随意。”
而后唐老打电话给钱三江,把今晚的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当他听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局被打破时,钱三江大发雷霆:“他妈的,谁!谁敢在我钱三江的地头撒野!老子弄死他!”
钱三江的脾气唐老很清楚,说要杀人那就是真的杀人,但今天局面不同,唐老抹着冷汗道:“老板,今天闹事的人里面有袁飞宇,袁家人,他旁边的小子不知道是谁,以前没见过。”
听到袁飞宇,钱三江在电话那头捏紧了拳头,低声骂着:“艹他妈的,又是袁飞宇,这杂种坏了老子好多事情,袁家,袁家!”
钱三江怒火中烧,一拳打在座椅上,座椅咔嚓一声,扶手竟被打断,他喘着气,暴怒难当。
胸口高低起伏,他钱三江纵横南源多少年,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