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光景亮了不少,女人把床板掀开,吴云峰费劲的爬了出去。
腹部上的伤口血越流越多,衣服已经完全染红,因为失血过多,吴云峰觉得脑子已经变得有些不清晰。
钻出床底,吴云峰咚的一下倒在地上,嘴唇泛白,体力已经不够支撑他的身体。
女人眉头紧皱,看上去很着急,但却咿咿呀呀说不出话。
吴云峰半眯着眼,看得到女人衣服被黑人撕烂了一半,此时穿着内衣,酥胸半露。
笑着摇了摇头,就算全露又怎样,再不进行医治,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吴云峰已经尝试过修复,但对这枪伤竟不起作用,问了问夜红,夜红说因为子弹还留在身体里,如果不能把子弹取出来,修复就无法正常使用。
女人费劲的拉起吴云峰的手,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接着将吴云峰一只手架在肩膀上,费劲的往外拖去。
女人身子很小,而吴云峰身高一米八,体重近段时间练习七杀拳卷帘刀等也是直线上升,这对一个女人来说非常费劲。
过程一停一顿,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吴云峰搬到客厅的椅子上。
把吴云峰放在客厅,女人又钻进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纸笔,在纸上稀里哗啦画了很久,接着放到吴云峰面前。
只见纸上写着这样一段话:“我叫徐可儿,我不会说话,现在我很怕,我想帮你,我该怎么做?”
字迹很潦草,但勉强能认。
果然是哑巴,吴云峰心头莫名一震,徐可儿,名字还挺好听的,但现在不想这个得时候,吴云峰虚弱道:“徐,徐可儿,你,你家里有剪刀和镊子吗?”
徐可儿听到吴云峰的话后没有说话,起身又往卧室走去,不到一会便走了出来,这时手里多了一个把剪刀跟一个生锈的镊子。
来到身边,继续写到:“这两个可不可以?接下来我怎么做。”
吴云峰疼得满头是汗,喘息着,尽量让自己脑子保持清醒,努力翻过身去,在后背伤口位置比划道:“这里,你,你帮我,帮我把衣服剪开,把伤口找到。”
徐可儿很快照做,衣服剪开,把她吓了一跳,那是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弹孔,钻进肉里,伤口周围已经全是鲜血,并且还在噗噗往外冒。
徐可儿又写了一段话放到吴云峰眼前:“现在怎么做。”
“你家里有药酒吗?”吴云峰问道。
徐可儿回复道:“喝的酒行不行?”
“也行。”吴云峰虚弱道,“你拿出来。”
徐可儿点头,很快从卧室里取出一瓶酒来,竟然还是华夏内地的酒。
“现在又怎么做?”徐可儿写字问道。
“往我伤口上倒。”
这一句话把徐可儿脸吓得苍白,她就算没有受过这样的上,也明白把酒倒在伤口上是怎样的感觉,更何况这个男人受的伤这么严重。
“你确定?”徐可儿问道。
“我确定,你快点。”吴云峰咬着牙道。
但徐可儿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转过身,把客厅里的妹妹抱进了卧室,并把卧室门关上。
这才缓缓来到吴云峰身边,拧着眉,缓缓把酒打开,闭着眼,对着吴云峰的伤口淋了上去。
“啊!”
尽管已经想到会特别疼,但还是没预料到会疼到这个程度。
一股钻心的剧痛从伤口袭上大脑,差点把吴云峰灵魂冲出身体,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吴云峰一口咬住椅子后背,强忍着疼痛,浑身颤抖,汗水如瀑布般飞逝而下。
徐可儿看着吴云峰的反应,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握着酒瓶的手一抖一滑,酒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啊!!”
疼痛还在继续,吴云峰惨叫不停,这可能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最痛苦的事情了。
但好在过程不是很久,酒淋上去的第一时间那痛是钻心的,越到后面,越发麻木,再往后走,痛感竟没那么强烈了。
终于缓过劲来,吴云峰松开咬着的椅背,不停喘息着,眼睛盯着前面,感觉恍如隔世。
徐可儿手足无措,紧张的拿起纸笔,继续道:“接下来,接下来要做什么?”
吴云峰虚弱的摇着头:“用镊子,把子弹给我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