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师皱眉:“一个小小学堂,哪里有大权可揽?”
“他,他,他如今为何还不娶妻,乃是有龙阳之好!”于扶阳一胡谑,谎就顺利成章说出口,“他这般年纪了还不成亲,是想借着办学堂的名头,玩弄学生!”
啊!众人倒吸一口气。
是呢,听说顾老师已经二十有四,过了年关便是二十五了,四舍五入,已然是而立之年。他风度翩翩,长得又俊俏,刚来灵石镇时许多姑娘都看上他,他却如避蛇蝎般。每日只得一个卫英贴身伺候……而卫英,也似乎没娶妻!两个大男人,整日形影不离……
众人面色开始古怪起来。
在地上装死的小余老师差些没翻个大白眼:“顾兄啊顾兄,眼看便要大功告成,竟然折在你没娶妻的节骨眼上!”
一脚踏进昌盛饭馆的卫英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阿鸡眼尖,连忙迎上去:“卫大哥,顾老师在那边的包厢。”
卫英欢喜地推开包厢门,却见自家公子贴墙而坐,面色有些古怪?
隔壁包厢,于扶阳越说越顺口:“各位有所不知,我那表弟,在京城时就时常到一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去。我那姑母,可谓是为他操碎了心。这不,他因着与别人抢一个清倌儿,得罪了别人,这才来到灵石镇。却是想不到,他竟然借着开学堂的名头,借机,借机……他太龌龊,太阴险,在下都说不出口!”
良誉又将脚步挪回来,赞同道:“难怪顾老师最喜欢雷春与张伯年,学生中,要数他们两人长得最为俊秀了。”
胡说八道!公子喜欢雷春与张伯年,是因为他们读书天赋尚可!在隔壁听个清清楚楚的卫英恨不得将墙踢烂,再一脚踢晕良誉。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良老师素日里看着胆小如鼠,没成想心思竟这般歹毒!
卫英愤愤地想着,竟是忘了自己来寻公子的主要目的。
此时,阿鸡瞧着了穿着一身麻衣的雷大姑娘。
阿鸡不认识雷大姑娘,他见雷大姑娘畏畏缩缩,穿得单薄,便好心道:“姑娘,你可是要用饭?”
方才雷大姑娘跟在卫英后面,看到阿鸡接待卫英的样子似是很熟悉,又见阿鸡一脸笑容,便大着胆子道:“我是来寻顾老师的。”
她说得自然,阿鸡并没有多想,只往顾闻白所在的包厢一指:“姑娘,顾老师在包厢里。”
雷大姑娘想了想,从自己的荷包里掏了几枚铜板出来,递与阿鸡:“这是赏你的。”虽然很心疼,但假若以后她成了顾太太,自然有的是银子打赏。不如现在便先养成习惯。
这位姑娘很懂事,阿鸡很高兴。他接过铜板,谢过雷大姑娘,这才又忙去。嚯,今日他的工钱,可是不得了。
大余老师感觉到自己躺在地上的二弟快憋不住了,忙道:“既然顾老师这般,为何你还要帮着他做坏事?”没想到于扶阳二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扭转局面,事情发生变化,不能按照原先的剧本演了。
于扶阳越说越气愤:“自然是他威胁于我!”
良誉又赞同道:“顾老师身边的卫英,孔武有力,一言不合便要取人命,着实让人害怕。于学监这般贵人,自然是打不过他的。”
正要踢门的卫英闻言,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柔声问良誉:“良老师,我打过你吗?”明明良老师没有饭吃的时候,他还曾将自己的馒头匀给他呢。果真是白眼狼,养不熟!
说曹操曹操就到,果然大白天不能说人。良誉不由得缩了缩身子,藏在贺过燕后面。
顾闻白缓步走过来,长身玉立,站在门口,看着于扶阳:“于表兄倒是说说,我是如何威胁你了?”
自然是没有的事。于扶阳一咬牙:“大伙可看见了,顾老师此刻便在威胁我!瞧瞧他的眼神,可真是可怕……对,他便一直是用他的眼神威胁于我!”
众人:“……”
到底还是贺过燕脑筋转得快:“于兄别再说了,若是在人后,顾老师定然饶不了你。”
顾闻白似笑非笑,看向贺过燕:“曾听闻贺兄乃是京城纨绔子弟中最不要脸的,他原先家中贫苦,因得了发妻的嫁妆,家中便有了些钱。谁料……”
贺过燕脸色变了又变,先声夺人:“你是怕我们将你的怪癖说出来罢。于兄,别怕,他有龙阳之好这事,在座各位老师都已知晓,如今他威胁不了你。”他语速极快,声音又大,怕的是唯恐不乱。
卫英憨实,见贺过燕还要如此说,一时气不过,大声道:“你胡说,明明我们公子早就……”
“顾老师与我,早就私定终身。”一道女声打断卫英的话,明明是温婉的声音,似是劈下惊天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