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的事,自然不好多问。
陈楼看了一下周遭:“我有事要到顾家去,若姑娘不嫌弃,我便先陪姑娘走一遭。”
她原是存了要害人的心,怎地还让他陪着去。张三娘赶紧道:“也没甚重要的事,我……跟着壮士回去罢。”这,人家救了她,用不用表达些感激之情……以身相许她可做不到。
陈楼哪里省得她心中的弯弯道道,只抬脚便走。张三娘默默地跟着后头,很快又回到顾家。
张大富讶然地看着二人结伴而回。听得陈楼要拜访大爷,他本来还要进去通报一声,张三娘出声道:“陈壮士方才救了我,他来寻大爷,定是有紧急的事,你便放他进去罢。”
方才张三娘出去时,张大富便劝过她,此时见她脸上红肿,定然是遇上了不好的事,陈楼出手相救。
张大富对陈楼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思虑半刻,让陈楼将长枪留在门房,让张三娘带着陈楼进门。
陈楼同意了。
二人进门时,堪折两园静悄悄的,凉风袭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陈楼抬眼看了一眼暗沉沉的天空,再垂眼看了一眼走在旁侧的张三娘。这姑娘可真是心善,他救了她,她便用自己做保,将他带进顾家来。倘若知晓他进顾家来是为了刺杀顾闻白,不省得她的良心可还安?
身旁的姑娘,身段窈窕,虽然用灰抹了自己全身,但却不省得那些灰哪能掩饰她原来的风华?陈楼的目光落在张三娘身前的鼓鼓囊囊上,悠悠地想着,倘若他能全身而退,掳了她走,她可愿意?
他的目光毫无顾忌,落在她的身上。张三娘哪能不晓?她又气又恼,这陈楼,怎地与那些登徒子没有分毫不同?她,她,可是一心扑在李遥身上的,旁的人于她,皆是,皆是浮云。
陈楼将目光调回来,落在折园中长得欣欣向荣的芭蕉树上。
张三娘松了一口气。
正巧咏春咏梅溜出来放风,瞧见二人,吃了一惊。
听陈楼说完来意,咏春示意他站在原地等候,咏梅自去通报。她们堪折两园,可是很有规矩的。
陈楼便颔首,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余光看着张三娘走远了。她的屁股还蛮大的,按照老人的说法,定然是个好生养的。
他眯着眼睛,悠悠地想,假如他还有将来,定然娶上像张三娘这般的姑娘,勤快持家,远居人烟,日夜厮守,拼死缠绵,再生一窝娃娃,环绕膝下……
咏梅出来了。
小姑娘一脸的认真:“我们大爷暂时不得闲。还请客人改日再来。”大爷一直将太太锁在房中,欺负太太。她们作为奴婢,敢怒不敢言。但是在外人面前,她们是决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的。太太教导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作为奴婢,不能向外头的人胡乱非议主子的事情。她们仿佛忘了,今儿早上,她们还愤愤不平地将这件事告诉了明福。
青天白日的,不得闲?
陈楼耳力好,听得不远处的房中似有女子在低低呜咽。
他忽而笑了。
顾闻白这是,白日宣淫啊。若是卫苍听到了,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
咏春咏梅纳闷地看着陈楼忽而笑了,感觉,怪怪的。
不等二人另有所反应,陈楼长腿一迈,轻轻地绕过二婢,直奔正房。
“哎!”二婢大惊,这客人怎地这般无礼!